義府見皇上和顏悅色,對自己這麼好,知道那奏書起了效果了。於是揉著腰,對李治說:“皇上,臣的奏書您都看了吧,有不對之處,還請皇上多多賜教。”
“嗯。寫的不錯,看得出是個大手筆。不過,朕問問是誰教你寫的?”
“是臣自己想的,並無他人所教。”
“愛卿既然這樣想,不知其他朝臣都怎樣想的。”
“大部分朝臣也都是一樣的心情,都想擁戴武宸妃為皇后,只不過臣捺不住義憤,率先上表而已。相信不久,這樣的表章會越來越多。”
“李愛卿真乃朕的貼心忠臣,可惜有個別人反對此事啊。”
“食君祿,即為君分憂。皇上為太子時,臣就追隨皇上。臣理應率先站出來。”
“好,好,朝中能多幾個你這樣的忠臣就好了。”高宗李治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問,“李愛卿,你現在在中書省乾的怎麼樣?”
問到這裡,李義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眼淚“吧嗒吧嗒”地就下來了,萬分委屈地說:
“皇上,這中書舍人我馬上就幹不成了。”
“怎麼啦?誰不讓你幹了?”
“長孫太尉對我有偏見,已議定把我貶到壁州當司馬去了。這敕書快到門下省了。馬上就拿來叫皇上圈閱了。”
“噢。是這件事,李愛卿不用擔心,回頭朕給太尉說一聲,你還幹你的中書舍人。”
“謝陛下隆恩!”李義府趴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這表奏雖然起了些作用,但遠沒達到預想的那樣,沒有像王德儉吹得那樣邪乎。
回到家裡,李義府整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特別把王德儉叫到家裡。兩個人入了座,李義府端起酒杯,雙手遞給王德儉,充滿感激地說:
“王哥,你還真行,不愧為小諸葛。來,滿飲此杯酒。小弟義府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當初讓你上書,你還不信。”王德儉笑著說,“不識好人心。”
“信,信。不過,怎麼沒見皇上賞賜些啥,有點太小氣了。”
“你沉住氣,他得回去給武宸妃合計合計,再賞你。”一語未了,管家咣口當把門推開:“老,老爺!”
“什麼事,如此慌張?”
“皇宮裡,來,來了密使。”
“在哪?”
“在——”在哪?到了眼前了,管家慌忙讓開身。明確講來的是一個大臉盤的女官。她年輕、豐滿,粗手大腳。進門就四處張望,可以看出是個天也不怕地也不怕的主兒。這正是明麗。“哪一個是李義府?”
“是我,下官乃李義府。”李義府心神不定站起來。“李義府接懿旨!”
李義府急忙跑過來跪下。
明麗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宣讀著:
李義府赤膽報國,忠誠事君。本宮早有耳聞。為襄獎先進,鞭策後進,特賜李愛卿珠玉一斗、白銀一千兩、御酒五壇。希再接再厲。
武宸妃欽此
自從李義府公開上表請立武宸妃為皇后後。高宗皇帝李治的心輕鬆多了,愉快多了,整天嘴裡咕噥著“吾道不孤,吾道不孤”。武則天也感覺到,只要一個人公開出來替自己說話,就不愁沒有千百個人站起來響應。目前,最主要的是提升替她說話的大臣們的官職地位。一方面是對他們忠心的賞賜,但更重要的是表明自己對“順我者昌”的態度,立起一二個榜樣,不怕沒有人來學,不怕沒有人來效法。
晚上,在床上,武則天一番嬌柔,耍一通把戲後,又張開櫻桃口,徐徐地對李治吹開了枕頭風。
“這李義府、許敬宗真是貼心忠臣。辦起事來無不熨帖。對這樣的愛卿,應該厚加賞賜才對。”
“不是已經賞賜他們了嗎,又是金子,又是銀子,又是珠玉的。連朕的御酒也弄去了好幾十甕。”
“光給這些還不行,還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我們效命。”
“還給什麼?難道還要朕把後宮的嬪子宮女們賞他們幾個?”
“這倒不必。臣妾意思是給他們升升官,提提職。光賞賜還不能籠住他們的心。”
“那你打算怎麼安排?”
“讓許敬宗官復原職,仍任禮部尚書。李義府升為中書侍郎,官至正四品。”
李治皇帝犯開了愁,這官員的升遷一般都是長孫無忌他們來議辦,自己從未插手此事,更別說選任一位宰相了。再說這許敬宗是被人彈劾掉的,李義府是將貶之人。現在反而給他們升官,就等於公開和他們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