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3 / 4)

小說:甘地自傳 作者:朝令夕改

作了許多改進,非暴力抵抗學院跟著便開始製造紡車和附件了。學院裡自己織出來的頭一匹布每碼價值17個安那。布雖然粗,價格也貴,我還是毫不遲疑地向朋友們推銷,而他們也樂於出這個價錢。

我在孟買雖然害病,卻還可以勉力出去尋找紡車。最後,我碰巧遇見了兩個紡工。他們每紡一西爾①棉紗索價一個盧比,那就是28個拖拉或將近四分之三磅。我當時還不瞭解土布的行情,我覺得能夠買得到手紡棉紗,價錢再貴也在所不惜。及至我把自己所出的價錢同維加埔的價錢一比較,我才知道自己受騙了。這兩個紡工卻不願意減價,因此我就不再找他們做工了。不過他們也算做了好事,他們教會了阿望蒂嘉白夫人,商卡拉爾·班克的寡母羅密白·康達夫人和華素瑪蒂朋夫人怎樣紡紗。紡車的轆轆之聲開始興高采烈地在我的房裡響起來了,我敢毫不誇張地說,我的健康的恢復,紡車的聲音實在出力不小。我承認在這件事上,心理上的效果大於生理上的效果。然而這也已經表明,心理對於生理的影響是多麼巨大了。我自己也從事紡紗,不過當時紡得不多。

①印度重量單位,約等於兩磅——譯註。

在孟買,供應手工做的棉條的老問題又發生了。有一個梳棉工人天天在列瓦商卡先生的門前震弦而過。我把他找來,才知道他是彈棉被的。他答應給我們梳棉條,可是索價頗高,雖然,我還是照付了。我把這樣得來的棉紗賣給毗溼奴教派的朋友們作為“葉迦德希”絕食日供獻花環之用。許福濟先生在孟買開了一個紡紗訓練班。所有這些實驗花了不少錢,但是那些具有愛國主義的朋友們,熱愛祖國的人們,對土布運動都有信心,願意花這筆錢。所以照我的膚淺意思看來,這樣花的錢並不算浪費。它給我們帶來了極為豐富的經驗,而且向我們顯示了運用紡車的可能性。

我對於自己還沒有服用土布這件事覺得難於容忍了。我的“拖地”仍然是印度紡織廠生產的細布。非暴力抵抗學院和維加埔所生產的粗布只有30英寸寬,我通知甘嘉朋說,如果她在一個月內不供給我一條45英寸寬的土布“拖地”,我就只好穿用短的土布“拖地”了。這個最後通牒使她大為震動。然而事實證明她是能夠滿足這個要求的。不到一個月,她便送來了兩條45英寸寬的土布“拖地”,把我從困難的處境中拯救出來。

大概就在這個時候,拉克斯密達斯先生和他的夫人甘嘉朋帶了一個紡織工人蘭芝先生從拉底來到非暴力抵抗學院,就在學院裡從事紡織土布“拖地”。這對夫妻在推廣土布的運動中所起的作用實在不小。他們在古遮拉特內外帶動了一幫人從事手紡棉紗的手藝。甘嘉朋在織布機旁邊織布的情景是很動人的。當這個不識字但是沉著的姐姐坐上織布機的時候,她是那樣的全神貫注,以致於旁的什麼東西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要吸引她的眼睛離開她心愛的織布機就更加困難了。

第四十一章 一場有啟發性的對話

土布運動,當時也稱為經濟自主運動,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引起了紡織廠主們的很多批評。已故的烏瑪爾·蘇班尼自己就是一個很能幹的紡織廠主,他不但以他的知識和經驗,使我得益不淺,而且還使我瞭解了其他紡織廠主的意見。有一個廠主的議論給了他深刻的印象。他極力勸我去看看他,我答應了。蘇班尼先生安排了那次會談。那個紡織廠老闆首先開始談話。

“你知道以前也鬧過一陣經濟自主嗎?”

“是的,我知道。”我答道。

“你也知道在分治①的那些日子裡,我們這些紡織廠主曾充分運用了經濟自主運動。當這個運動走上高潮的時候,我們抬高了布匹的價格,而且還作了比這更壞的事情。”

①1911年英國政府為了分化印—穆關係,實行分而治之的政策,曾決定按宗教信仰把孟加拉劃分為二,一為印度教徒的孟加拉,一為穆斯林的孟加拉,因為遭到孟加拉人民和全印度人民的堅決反對而擱置,直到1947年才以印巴分治的形式實現這個計劃——譯註。

“是的,這件事我聽人說過一些,而且覺得很難過。”

“我可以瞭解你是難過的,可是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值得難過。我們並不是為了舉辦慈善事業而做生意。我們做生意是為了賺錢,我們使股東們都滿意了。一件商品的價格是根據市場的需要而定的,誰能夠限制供求的法則呢?孟加拉人應當懂得,由於他們鬧事,刺激了需要量,因此國產布的價格勢必上漲。”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孟加拉人象我一樣,都是秉性誠實的人。他們滿懷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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