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很僵化,停滯不前,民族矛盾複雜……最終是要出大亂子。
當然,總理在分析和作出預言時,講的話不可能脫離當時的歷史條件和時代特色。但他抓住了經濟和精神這兩條;抓住了從柏林問題到東德到整個東歐這個過程;抓住了蘇聯存在的複雜的民族矛盾問題,所以基本與後來發生的變化相吻合。
毛澤東和當時我們的黨中央也看到了蘇聯經濟模式的弊病,想探索一條建設社會主義的新路。把優先發展重工業改為農輕重的順序;又樹了兩個榜樣: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但最終沒有解決問題。可以說是失敗的。
是鄧小平解決了這個問題。從60年代初提出“我們當前一切的考慮都圍繞著兩個問題:一是如何發展生產力,二是如何堅持馬列主義,順利地過渡到共產主義”,到改革開放,提出“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使中國的經濟終於開始騰飛。在當前國際政治形勢下,在“6·4”事件前後,人民和歷史能夠再次選擇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首先要歸功於鄧小平。如果只是清談馬列主義教條,是無法避免發生蘇聯和阿爾巴尼亞那樣的後果。
鄧小平是繼毛澤東之後,又一個改變中國命運,改變中國歷史的巨人。我相信,這是全民族的共識。
遇險履險
周恩來端莊、高雅、細緻。
他的翩翩風度和彬彬有禮,他溫馨的目光和極富魅力的微笑給人印象太深了,以致不少人忘記了他那更深沉也更基本的性格特徵:喜歡挑戰,勇於冒險。
早在他領導上海工人的第三次武裝起義時,他就喜歡上最前線。炮彈近在咫尺地爆炸,他及時臥倒而倖免於難。糾察隊員勸:“總指揮,這裡太危險。”他淡淡地說:“我喜歡危險。”
他一生都是輕描淡寫論危險。五四運動時,請願代表遭逮捕,他平靜地說:“被捕不算什麼,用不著緊張,依照計劃進行就是了。”他推開軍警的槍,強行闖入直隸省公署的衙門口,被逮捕,度過半年鐵窗生活,末了只說一句:“我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逐步走上職業革命家的道路。”
前幾年,我們幾位曾經工作在周恩來身邊的老人共同議了議,議出周恩來出生入死的遇險履險竟達22次,其中絕大多數是在他擔負了重要領導職務之後。在我們黨和國家的領袖人物中,像他這樣多方面地頻繁地遇險履險實在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沙基慘案”,英、法軍警突然打出第一排槍時,周恩來身邊挽臂而行的同志,一左一右都倒下去犧牲了。老天執意把身為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來留給中國人民。在搜捕刺殺廖仲愷的兇手時,蔣介石突然改變口令,提前戒嚴,使驅車前往司令部的周恩來遇到迎面射擊。司機看到對面舉槍的剎那,出於本能打方向盤準備躲閃,射向周恩來的子彈連續鑽進司機的頭部,老天再次為中國人民留下了周恩來。第四次反“圍剿”後,6架國民黨飛機突然來到紅軍總政委周恩來的頭頂扔下炸彈,周恩來大喊一聲“臥倒!”撲過去將亂跑的18歲的肖華壓在身體下邊,這樣一來,老天不但再次為中國人民留下週恩來,也不得不留下18歲的肖華,讓他最終當上人民軍隊的總政治部主任……
歷史上,傑出人物都有許多大難不死的經歷,而被後人津津樂道。其實,這不全是運氣,更不是什麼天意。大難不死自有不死的道理,偶然性裡深藏著必然。每當這種時刻,傑出人物的全部勇氣、智慧和力量都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最大限度地本能地發揮出來,這種在生與死的考驗面前顯示出的英雄本色,使人們無法不為之折服。
比如“勞山遇險”,就是一次在猝發的槍彈面前的大難不死……
一輛軍用的敞篷卡車在延安南門外駛上依山修築的黃土公路,這路是通向西安,也通向談判。
卡車駕駛樓裡,坐著中共中央副主席周恩來。昨日他同毛澤東談話一整天,現在要去西安同國民黨代表顧祝同、張衝談,然後還要上廬山與蔣介石談;談國共合作,談聯合抗日。
一路黃塵滾滾,車上笑語陣陣。車廂裡有張雲逸、孔石泉這樣的著名將領;有頭戴禮帽身穿西服的周恩來的副官陳友才,有負責護送任務的特務隊副排長陳國橋,連同警衛戰士,連同記者、翻譯,連同司機,這一車共有25人。他們中的多數爬過雪山,走過草地,像這樣坐著“輪子”進西安這一古都市,生平還是第一道,難免心動神馳,笑語不斷。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延安城裡潛伏著的土匪坐探馮長鬥,已經在前一天將情報送出。毛澤東生前談警衛工作,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