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的野心決定了他不可能有周恩來與陳毅那樣的自我批評,對於毛澤東的批評,也不可能像周恩來、陳毅那樣坦然公之於眾,相反,就連對“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的批評,他也千方百計壓制、控制,盡一切可能縮小影響範圍。

於是,毛澤東與周思來、陳毅始終可以友好共事,與林彪則越來越失去了這種可能。在1971年的“五一”之夜,事情的發展就證明了這一點。

當陳毅高門大嗓叫“主席”時,還像以往幾十年那樣激情洋溢,身體立得筆挺。可是,當他說“我來了”時,聲音陡地沉落下去,身體也洩氣地鬆弛了。可能想到他已不是當年的受到喜愛器重和信任的陳老總;已經成了坐在最右邊一個座位的“右派代表”,說話頓時沒了以往的信心和昂揚。

這樣一來,反而影響得毛澤東百感交集,忙站起身,像一切上了年紀的老人那樣,張開嘴才好笑,伸手握住陳毅的手。

“身體怎麼樣啊?”毛澤東一向言簡意約,這次卻問了兩句意思相同的重複話:“恢復的好吧?”

陳毅身患腸癌,術後恢復不久,很有些面對“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慷慨悲壯之感。用力拍拍厚實的胸脯:“恢復得很好,主席!”

“少個零件不要緊。”毛澤東與陳毅談話總能保持輕鬆的氣氛,“剩的零件不要出問題就好。”

“壞的零件取掉,好的零件一切正常。”陳毅對疾病的態度可說是徹底的唯物主義,看不到絲毫的情緒低落。

西哈努克親王及夫人也上前與陳毅互致問候,他們有十幾年的友情。周恩來在一旁說:“晚會該開始了,請主席到前面坐吧。”

當毛澤東在圓桌的東首憑欄而坐時,西哈努克親王及翻譯,董必武等依次坐好。但西首憑欄的座椅卻是空的。那是副統帥的座位。

毛澤東的目光在對面的空位上稍觸即離,望著西哈努克談話。

但是,那空位的含義他比誰都心中有數。

主席等副主席,統帥等副統帥,這是第一次。休息室裡等候的時間不算,在城樓上憑欄而坐又等了足足3分鐘,林彪才情緒萎靡神色陰鬱地走過來。

毛澤東每遇大事有靜氣,但他一世英雄,特別是成為公認的領袖之後,更無須顧忌,從不掩飾內心的好惡。喧譁聲起處,明知林彪來了,偏不屑一顧,只管同西哈努克聊天。西哈努克想同林彪招呼,毛澤東一句接一句談話,目光咬著目光不放,使西哈努克只來得及朝林彪投去匆匆一瞥,來不及吱一聲,更無法去握手寒喧了。

林彪也算有靜氣,永遠一副沒有表情的面孔。我跟隨總理幾十年,見林彪時候不少,沒見過他雷霆震怒的樣子,只見過一次無聲的笑,嘴角剛綻出笑紋,手已經捏住下巴,這個畫面還被記者拍過照,說是搶到了林彪笑的鏡頭。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在“九大”前後笑過幾次,有照片,我並沒當場見到。所以,當他面無表情地被服務人員引入座位時,我並不感覺奇怪。

我感覺奇怪的是,他也不正眼看毛澤東;不握手,不說話,獨個兒神情鬱悒地坐下來,拉長著臉悶聲不響。

“林副主席,”稟性溫厚善良的董必武探過:眯細眼望住林彪,謙和而關切地問:“身體不大好?”

“嗯。”林彪拉著臉,稍向董必武傾下頭,既不看毛澤東也不看董必武,就那麼望著桌面說:“不好。”

他確實身體不好,穿著大衣,還把雙手抄在袖筒裡。周圍準備拍攝的記者如何忙亂,天安門廣場上如何人聲鼎沸,他全然不聞不見,彷彿正在對付體內的寒冷。不過,我看出來,他誰也不看,正是用眼睛的餘光注意了周圍的一切。毛澤東那邊稍有動作,他的身體也會相應地令人不易察覺地起了震動,他是隨時準備響應毛澤東的。可是,毛澤東的一切動作都與他無關,沒有絲毫同他談話招呼的意思,甚至始終不肯面對他望一眼。

林彪的濃眉毛顫動過幾次,陰鬱黯淡的雙眼忽然閃了一下亮,那裡透出一股銳氣和火氣,正是董必武也被吸引到毛澤東那邊的談話中去,只剩他自己落落無伴的剎那,隨著眼睛裡爆出的那道火光,他驀地立起身,動作不像病體孱弱,更像在東北率兵之際那麼幹脆,起身便轉身,轉身便旁若無人地揚長而去。

那時,衛士長成元功已經由於江青向總理發難而離開,由我負起衛士長職責。每天跟隨總理的主要是我和高振普。

開始大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程度,過了片刻,焰火晚會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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