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玉嬌梨 作者:蝴蝶的出走

在此人身上做得過脈。”因分咐左右擺飯,一面就邀廖德明往書房中去坐。廖德明辭道:“晚生初得識荊,尚未獻技,怎麼就好相攪?”楊御史道:“若是他人,我學生也不輕留;兄乃高明之士,正有事請教,倒不必拘禮。”遂到書房中坐下。

坐了一歇,廖德明就說道:“老先生請轉正尊容,待晚生觀一觀氣色何如?”楊御史道:“學生倒不消勞動,倒是小兒有一八字求教求教吧。”廖德明道:“這個當得。”

楊御史隨叫左右取過文房四寶,寫了四柱,遞與廖德明。廖德明細細看了一通道:“令公子先生這尊造八字清奇,五行相配,真如桂林一枝,崑山片玉,又兼計羅截出恩星,少年登科自不必說。目下二十歲,尚在西限,雖見得頭角崢嶸,猶不為奇。若到了二十五歲,執行丙子南方,看鳳池獨步,翰苑邀遊,方是他得意之時。只是妻室不宜太早,早了便有刑剋。”

楊御史笑道:“算得準,算得準。小兒自會試不曾中得,發憤在衙讀書。每每與他議親,他決不肯從,直要等中了進士,方肯議親。我只道他是痴心妄想,原來命中原該如此。”廖德明道:“富貴皆命裡帶來,豈人力所能強求?”又問道:“令公子難道從未曾娶過?”楊御史道:“曾定過敝鄉劉都堂的孫女,不料未過門就死了,所以直跟著磋跎至此。”廖德明道:“既然克過,這命才準。只是後來這頭京事,須選一個有福的夫人,方配得過。”

正說著,左右擺上酒來。楊御史遜了坐,二人坐下。一邊飲酒,一邊廖德明又問道:“令公子近日有甚官員來議親嗎?”楊御史道:“連日來議親者頗多,說來都是富貴嬌痴,多不中小兒之意。近聞得白年兄有一令愛,容貌與才華俱稱絕世。前日學生在白年兄街中飲酒,酒後分韻做詩,白年兄醉了未曾做得,他今愛就暗暗代做了一首,清新秀美,使我輩同年中幾個老詩人俱動手不得。”

廖德明道:“白小姐既有如此才華,可謂仕女班頭矣,令公子又乃文章魁首,自是天地生成一對好夫妻;況老先生與白公又系同年,正是門當戶對。何不遣媒一說?”楊御史道:“此雖美事,只是敞同年這老兄生性有些古怪,他要求人,便千肯萬肯,若是你去求他,偏推三阻四,偏有許多話說,所以學生不屑下氣先去開口。這兩日聞知他擇婿甚急,若得其中有一相知,將小兒才學細細說與此老知道,使此老心肯意肯,然後遣媒一說便容易成了。”廖德明道:“老先生所見最高,只怕晚生人微言輕不足取信。明日往候白公時,倘有機會,細細將令公子這等雄才大志說與他知。”楊御史道:“既有此高情,切不可說出是學生之意。”廖德明笑道:“這個晚生知道。這也不獨為令公子求此淑女,送這等一個佳婿與白公,還是他的便宜。”

二人說得投機,又飲了數杯,方才吃完飯,廖德明就辭起身。楊御史道:“尊寓在何處?尚未曾奉拜。”廖德明道:“小窩暫借在浙直會館中,怎敢勞重臺駕。”說畢,送出廳來,到了門前,楊御史又囑咐道:“此事若成,決當重謝。”廖德明道:“不敢。”方才別去。正是:曲人到處皆奸巧,詭士從來只詐謀。

豈料天心原有定,空勞明月下金鉤。

楊御史送了廖德明,回衙不題。且說廖德明受了楊御史之託,巴不得成就此事,就有託身之地。回到館中,宿了一晚,次早起來梳洗畢,收拾些飯吃了,依舊叫家人拿了王吏部的薦書,竟往白太常的私衙而來。到了街前,先將王吏部的書投進去,等了一會兒,方見一個長班出來相請。廖德明進到廳上,又坐了一歇,白公方才出來相見。

敘過了來意,吃了茶,白公便問道:“王年兄稱先生風鑑如神,但學生老朽之夫,豈足以當大觀。”廖德明道:“老先生道光德譽,天下景仰,非晚生末術所能淺窺。倘不鄙棄,請正臺顏,容晚生仰測一二。”

白公將椅向上移了一移,轉過臉來道:“君子問災不問福,請先生勿隱。”廖德明定晴細細看了一晌,因說道:“觀公神凝形正,巖巖有山嶽之氣象;更兼雙眉分聳入鬢,兩眼炯如寒星,為人一生高傲,行事清奇古怪,處艱難最有擔當,遇患難極重義氣;最妙在隼頭隆直,五嶽朝歸,這富貴只怕今生享他不盡;只恨神太清了,神清則傷子嗣。說便是這等說,卻喜地閣豐厚,到底不是孤相,將來或是猶子,或是半子,當有一番奇遇,轉高出尋常箕裘之外。”

白公嘆道:“學生子息上久已絕望,若得個半子相依,晚年之願足矣。若說眼前這些富貴,不瞞先生說,真不異浮雲敝展。”廖德明道:“據老先生之高杯,雖不戀此,若據晚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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