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所面臨的越來越大的壓力,以及其他像反沙龍聯盟這樣的組織所面臨的道德麻煩,導致了嚴格的管制,他擔心,這預示著“滋生未來法西斯黨的群體,如果真有法西斯黨的話”。巴位元①沒準脫掉了他整潔的綢衫、換上了褐色或黑色的,亦未可知;但是,對一致性——就其對物質成功的促進而言——的膜拜正大行其道。科頓?馬瑟、本傑明?富蘭克林、彼得?帕利和霍勒斯?格里利想必會懂得這個時代的精神,即使吃苦耐勞、集腋成裘的古訓似乎已經被快速致富的捷徑所取代。
1929年1月,這十年最有活力的週刊《時代》(Time)雜誌向沃爾特?P。
克萊斯勒歡呼致敬,推選他為“年度人物”,因為在過去12個月裡,他把普利茅斯和迪索托牌汽車介紹給了公眾,以億美元買斷了道奇兄弟公司,並開始建造“世界最高的摩天大樓,一幢68層的巨人”。眼下,在1929年10月14日《時代》週刊的封面上,出現了小威廉?裡格利的面孔,接下來連續幾周依次在封面上露臉的是:哈里?R。
古根海姆、伊瓦?克魯格、塞繆爾?英薩爾和托馬斯?W。
拉蒙特——全都是英雄。華爾街崩盤之前的最後一期《時代》週刊登載了新創刊的《財富》(Fortune)雜誌(以“絕無僅有的一年10美元的價格”)長達3頁的宣言,宣稱“人們普遍同意這樣一句老生常談:美國的偉大功績就是商業”。另外幾幅大廣告是巴布森的《報告》(Reports)(“你的美元——你是否在連續而有效地工作?”),漢密爾頓牌手錶(“你能告訴一個成功的男人他實現成功的時刻麼?”),羅伯特?I。
沃肖的新書《華爾街的故事》(The
Story
of
Wall
Street)(“這些巨人正從本書的字裡行間闊步走過,……就像中世紀的冒險家一樣。……丹尼爾?德魯、吉姆?菲斯克、傑伊?古爾德、範德比爾特、希爾、哈里曼……以及很多其他人,他們的豐功偉績令舉國震驚”),以及一家到1932年破產時留下了數百萬未付債券的投資公司S。
W。
施特勞斯公司(“他把他微薄的收入投入到穩妥可靠的優質證券中”)。它們代表了連續不斷地擊打普通讀者心靈的刺激物。
大多數在1918年的“自由公債”中購買自己平生第一筆債券的美國人,都轉向了更具投機性的股票。廣告誇耀的是高價格,而不是便宜貨——從派克大街上價值45;000美元的公寓和配備“克雷恩牌路易十六酒店金質器具”的浴室,直到價值美元的口紅和價值50美分的剃鬚刀——為掙錢容易的一代人設定節制消費的標準。在這場向永久性繁榮高地攀登的比賽中,要想跟上趟,股票市場是顯而易見的交通工具。1920年,美國有29;609個股票經紀人,十年的時間裡,這個數字躍升到了70;950人。人們普遍注意到,大多數市民不再閱讀報紙的頭版,而是手忙腳亂地翻到金融專欄。小報和內情通報向缺乏經驗的外行們提供建議。廣播電臺裡汩汩流淌的是“老顧問”的聲音,像教堂執事一樣四平八穩,吟誦著塞繆爾?英薩爾自己的經紀人的智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一章 從富足到寒酸(2)
關於商業週期的神話,公眾的興趣不斷增長。左右商業週期的,究竟是生產過剩,還是生產不足,是銀行的運作、方法的創新,還是希望或恐慌的歇斯底里,抑或是太陽黑子,這些並不清楚。猜測披上了預言的外衣,希望搶先於計劃。樂天派相信,老的經濟規律已經失靈;另一些人則勉強承認,困難的日子可能回來,但每一場暴風雨過後,天空總歸還會晴朗——倘若人人都能保持他陽光的一面的話,正如這個季節最流行的歌曲所告誡的那樣。首先,衰退是反常的事情,繁榮無需解釋,它既非所謂有閒階級的壟斷,也不為共和黨人所獨享,儘管他們總是竭力要把這一切歸到自己的名下。
一個人如果每週存下15美元,投資於優質普通股,並讓紅利和股權不斷積累,那麼,20年後,他將至少有80;000美元,來自投資的收益大約是一個月400美元。他會闊起來。因為收益能讓他闊,我堅定地相信,任何人不僅能闊,而且也應該闊。
1929年夏天,民主黨全國委員會主席約翰?J。
拉斯科布是這樣聲稱的。僱員被鼓勵投資於老闆的股票和債券——這一制度,被有點含糊地視為美國的職工分紅、甚或是社會保障的等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