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教。”
鞠武嘆息說:“敝師若真有經事濟世之才早就助大王振興燕國了,怎會留到現在不用,為師才力有限不能為你深謀遠慮,甚感遺憾。但我可以向你舉薦一人,或許他能出策妙計助太子完成心願。”“此人是誰?請太傅指點。”
“此人名叫田光,智謀遠在為師之上,行俠仗義,善於識鑑各類人才,傳言他是鬼谷子最後一位弟子,深得師傳,遠勝孫臏、龐涓、張儀、蘇秦諸人,因為他厭倦征伐,又一直沒有遇到值得託身之人,所以隱居北市平民巷中。太子若得此人,必須有信陵君三請侯嬴的誠意,也許願意為太子出謀劃策。”
太子丹一聽鞠武說田光有這樣的奇才異能,便說道:“只要能請動此人,讓我在他門前跪上三天三夜我也心甘情願。不過,此事須太傅老人家親自引薦才行,只怕我一人前往,田光不肯相見。”
鞠武一聽太子丹有此誠意,當即答應了。燕薊城北一條偏僻的小巷內。
田光正背靠牆基享受著冬日煦暖的陽光,忽然聽到一陣車馬喧叫,見鞠武帶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後生下了車,心中明白幾分,裝作沒看見,依舊閉目養神。
鞠武走上前向田光說道:“田兄別來無恙,小弟看你來了。”田光也不讓坐,冷冷地說:“太傅輕易不登寒舍,屈駕來此,一定有所求,孰不知我一個行將入土之人猶如掉牙的老馬,縱然當年有日行千里之能,如今也只有僵臥槽櫪等待死亡的份了,太傅速回吧,恕為兄不能起身相送。”
田光說完閉目養起神來。
鞠武哈哈一笑:“小弟今日閒暇,讓太子陪同專程來看望田兄,並無所求,既然田兄無心相敘,小弟改日再來。”鞠武與太子丹只好登車而去。
過了一段日子,鞠武與太子丹再次乘車來到田光居住的小巷,這次他們廢去一切禮儀車駕,只乘了一輛兩人座的單車。田光正在洗衣,見鞠武與太子丹走來,他把一盆髒兮兮的衣服推在一邊,甩甩手上的水,拿過一個板凳遞給鞠武,故意把太子丹晾在一旁,不聞也不問,只顧和鞠武攀談。太子丹尷尬地站立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起身起衣袖搓洗田光沒有洗完的衣服。
刺骨的寒水把太子丹的雙手凍得發紅,洗著洗著,兩手發麻了,他仍然咬著牙,一聲不響地把衣服洗完,一件一件晾在門前的繩上。到如今,太子丹獨自洗衣服還是頭一回,就是在秦國為人質時,儘管屢遭秦人羞辱,也無需親自洗衣服。
鞠武向田光告辭了,田光看也不看太子丹一眼,更不用說謝了,僅向鞠武一拱手便走回屋內。
回家的路上,太子丹揉搓著紅腫的雙手,心中頗不是滋味,試探著問道:“看田光年齡當在太傅之上,他真像師傅說的那樣賢才,弟子愚昧,怎麼看不出他不同尋常之處來。如果真有不同尋常的,弟子倒覺得他是故意託大以顯示其才,只怕是徒有虛名,傳聞超過現實了吧。”
鞠武笑而不答。
又過了一段時間,已經春暖花開,鞠武與太子丹二人徒步來到田光住所,田光正在吃飯。田光讓太子丹在門外等候,他請鞠武入內陪他小飲。
太子丹在門外等候一會兒,見門前有一堆木柴,旁邊放一把砍刀,便走過去操起砍刀把木柴一塊一塊劈開。沒劈多久,兩手就磨出血泡,太子丹仍然忍疼把木柴劈完。
剛劈完木柴,田光走了出來,請太子丹到室內就坐,略帶歉意地說:“太子金玉之身,三次屈駕來寒舍均遭到老夫冷遇,可太子都不為怪,一次比一次恭敬,並甘願屈尊身價侍奉老夫,實在難為太子了。太子精誠至此,我若再繼續託大置之不睬,有違天理,上天也不會寬宥老夫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石頭之人也會為太子的誠意感動,何況還有鞠武老弟的攛掇,我只好接受太子之請了。”
田光又說道:“實不相瞞,年輕時我確有心效法孫臏、龐涓、張儀、蘇秦等師兄投身宮闕殿下,擇雄主而仕,建功立業,裂土封侯,光耀青史。幾經周遊列國沒有遇到識才之人與可仕明主,便心灰意冷回到故里閒居,苟全性命於亂世,只求落個全屍而死就足矣。誰知垂暮之年竟為太子誠心所為,一改初衷,為太子夙願謀劃,實在是天意,請問太子想請老夫為你謀劃何事,儘管說來,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想憑老夫所學及平生閱歷定然不會令太子失望。”
太子丹施禮說道:“秦王政併吞天下的野心路人皆知,如今兵分三路攻韓襲魏伐趙,韓魏積弱,節節敗退,旦夕即亡,惟有李牧迎秦,勉強維持,對峙的局面能維持多久,實在難以預料。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