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經……葬身獅腹?
到現在,依舊不明白他為何要救她?他不是這種會捨身救人的男人!在她眼裡,他應是一個只求自己快樂的男人;在他眼裡,她猶如一隻他玩在掌心的老鼠,他怎會救她?
這大概永遠是個謎了……她再也不會到那西色斯島了,不會了……反正她跟黑宿原本就是兩個極端世界的人;她永遠也無法忍受他殺人時,仍是處之泰然的神色………永遠也不會再見到他了……
‘啊……’小小聲的低呼。‘啊……啊……’中分貝的叫聲。‘啊……啊……啊’破空的高分貝。
她倉皇地跳了起來,寬大袖口中的藕臂不由自主地舉起來,纖纖玉指發抖地指向一個驚奇地、悚然地、不該出現在臺灣的人體!
不、不、不,就算是宣運也不該出現的!
‘這是禮物嗎?’她瞪著,心浮飄了起來。
不不,面對‘這項禮物’,她不該是這種反應,她的反應該是……‘聖誕節還沒到,您不該給我禮物的。’
她眨了眨有些霧氣的眼,低喃道。而後頭皮開始感到了發麻,對!這才該是她對他應有的反應。
對她而言,他代表災難。
很大的災難。
噢,願佛祖立刻送她一拳,讓她發覺自己猶在惡夢之中吧!
‘你的模樣就像在瞪著剩菜般。’奇怪的譬喻教他後頭的金髮男子低笑了起來。
‘不……’她覺得她的身子軟綿綿的。遇上這個該死的剋星,她覺得……她從不昏倒的紀錄又要打破了。‘我從來不嫌棄剩菜,我會吃完它。我瞪你是因為你不該出現。’
他隨意地彈了彈手指,聳肩:‘為何不該出現?這世界的每個角落我都有權來去自如。須不須把我在臺灣的產業權狀給你瞧瞧?’
‘我不是指這個!你應該還在島上的!還記得你的賓客嗎?’
‘打發了。’他說得這麼地不經意,像是拍打蒼蠅似的。
啊,她記得他向來不把任何具有生命的形體放在眼裡的,就連同種民族亦然。他是個可以輕易開槍的男人,只要任何人對他具有性命上的威脅,他可以視人命為螻蟻;他是一個變態,自戀的男人!對,她應該記得這些才不會莫名其妙地感到高興起來。
但。她玻�鷓郟�⑵�磐反蛄克��
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是太久沒看到他了嗎?還是記憶上有了誤差?
‘你來臺灣幹嘛?’她問。
‘觀光。’他微笑。薄薄的血唇往上勾起,以往總感覺有陰森森的邪氣,如今好象有點溫暖?
不、不會吧?
她沒近視,也不願當著他的面揉眼。但,她怎麼老覺得他的眼洋溢著如天色的湛藍青春?
‘臺灣觀光的地點很多,臨功鎮還不至於讓你這個大人物親自光臨。再說、據聞你黑大少當初廣邀各地頂尖行業的好手,為的不就是黑家利益嗎?’記得當初她離島時,他閒閒在旁,把五十人當作隱形人。雖然她是不知其中流程為何,但在一個半月是不大可能鎖定合作伙伴的。
‘我說過,我打發了。’黑宿原彈了彈手指,冷淡地說:‘你可以滾了,不必跟在我後頭看好戲。’話,是對身後人說的。
安皮斯的笑容漾深。
‘我可以當隱形人,你知道的,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疲於奔波在教會、婚禮、喪禮之間,好不容易有一口氣可以喘了,就當我在電影裡看文藝愛情大……喜劇好了。’
‘你可以看,但我不保證你會帶著命看。’
安皮斯的藍眼瞪大,而後搖頭,咕噥:
‘我只是喜歡看人吃鰲而已,連這點小小的樂趣也不能有,那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當神父的呢?’說歸說,為了保命還是悄悄地退離現場。
樊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黑宿原的高矮胖瘦並無多大的變化,甚至,他彈手指的習性依舊未改,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在想什麼?’
她玻Р'著眼。看到他,就升起不服輸的心態,她嘴角一彎,直接三步並二步跳進他的懷裡,狠狠地摟抱住他。
她在想,他的習性之一是有潔癖的。
她喜歡挑戰他的弱點。每當有人碰觸到他,他總會僵硬如石像;雖然她沒有潔癖,但也是不太愛人觸控到她,只是沒他嚴重。每回感覺到他的緊繃,總會教她覺得好笑。
‘啊!’她低呼,感到一雙有力的手臂還抱於她。樊落仰起臉,觀望他是否又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