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來。”姚民勝急忙走了進來。馬宏軍說:“這樣吧,在入事以前,德宏叔和民勝叔還有我那兩個嬸嬸,把打墓人員的飯食招呼好,抽空和我媽多說些閒話,給我媽開導開導。”馬宏軍說完,就要跪下去,被王德宏和姚民勝急忙扶住,二人連聲說:“自家人,不必了。”
喧鬧了一陣的屋裡暫時靜了下來。馬宏楠跪在那兒一直盯著父親在看,往事一幕幕地在他腦海中閃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他猛然間感到自己真正地成熟了。但是,還沒有給父親盡過孝心的遺憾使他倍感痛苦,父親撒手之時沒有留下隻字的遺言更讓他心如刀絞;父親離開他的兒女們之時竟無一男半女在身邊,而自己卻不可饒恕地竟和王慧呆在一起!想到此,他痛苦地閉上雙眼,緊咬牙齒,抓住自己的頭髮使勁地揪。
其實,馬宏楠大可不必自責。他的父親是在微笑中幸福地步入天國的。初二那天晚上,父親睡得出奇的早。他躺在熱炕上,掀起被子看看身上舒適合體的內衣,然後再瞧瞧溫軟潔淨的被褥和枕頭,面帶喜色地回味著白日裡幾個外孫圍著他和老伴嬉戲的情景,特別讓他感到舒心的是小女婿梁建峰好像換了個人似地,不像以往那樣說起話來邪三歪四的,一舉手,一投足總是顯得順眼;而窮了多年的大女婿王益民和大女兒馬宏麗的臉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