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提起單位的事我就心煩,還是回家睡覺去。要不,剛才的高興勁會一掃而光!”馬宏楠起身就走。
推開門,他倆才發現天已下雪,院子早已落了白白一層。程立業深深地吸了口冷空氣,搓了搓手送馬宏楠到大門外。
走在巷子裡,踩著薄薄的積雪,儘管夜已經很深了,但馬宏楠仍然感到很精神,興奮的心情難以抑制。他抬頭讓雪花飄到自己的臉上,絲毫沒有冷的感覺,心裡熱乎乎地。他覺得自己一下子提高了許多,成熟了不少,似乎一條錦繡之途就在他的腳下。當他在黑夜裡看到從自己家窗戶上桔紅色的窗簾透出來的燈光時,他知道妻子還在等他回來,一股幸福的暖流湧遍了他的全身,不由得加快腳步朝家趕去。
楊鳳娟早已將手中織著的毛衣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上不斷朝窗外看去,所以天氣剛一下雪她就知道了。想到丈夫冒雪回來會冷的,她就下床將爐火捅得火焰直冒,然後將電褥子開到高溫檔,坐到床上後又下來把桌子上的香菸和菸灰缸拿來放到床頭櫃上,以備丈夫回來臨睡前躺在床上看書時便於抽菸。多年來,除了丈夫出差開會或上夜班不回家以外,她總是等丈夫睡時才一塊兒睡,因為她心甘情願地在丈夫睡前一定要給丈夫動手洗腳。為此,馬宏楠不知勸過她多少次,“娟,你白天忙了一天,晚上早些睡,我喜歡看書,有時出去串門,你不要等我,也不要為我洗腳,我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她總是柔聲道:“不!我這樣做心裡高興,你掙錢養活一家人,比誰都辛苦,我一定要把你伺候得好好的。”當馬宏楠在單位失意之後,她既難過又高興。難過的是因馬宏楠痛苦而痛苦;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