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重文藻駢驪的傾向有糾正的意義。不過,這種“本色”論既是和嚴格的音律相結合的,又重視以古曲為正規化,實也有一種雅化的意味。
中國傳統戲曲是一種歌劇,而沈璟所關注的,主要是其歌曲部分,於歌曲又特重聲韻之和美,這和湯顯祖從戲劇文學的角度主張“以意趣神色為主”,著眼點是不同的。沈璟曾因《牡丹亭》不合他的以崑腔為準的音律要求,將之改為《同夢記》(吳江派中其他人也曾這樣做),引起湯顯祖強烈的不滿。他們的態度當然是偏狹而武斷的,不過,不能因此說沈璟對於曲學的研究沒有價值。後來的戲曲家對他普遍表示推崇,這總是有一定道理的。
湯、沈之爭發生後,許多戲曲家持折中調和之論,被認為是吳江派嫡系的呂天成在《曲品》中說:“不有光祿(指沈),詞型弗新;不有奉常(指湯),詞髓孰抉?倘能守詞隱先生之矩矱,而運以清遠道人之才情,豈非合之雙美乎?”這個意見在當時有代表性,也有可取之處。《曲品》是一部以分列品第方式評論戲曲作家與作品的著作,儲存了許多珍貴的資料,評論中也有較好的見解,不過因缺乏系統的理論觀點,總體上顯得散碎。在明代曲論中,最有系統性和理論性的,當屬王驥德的《曲譜》。
王驥德(?—1623)字伯良,號方諸生,會稽(今浙江紹興)人。早年曾師事徐渭,後深受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