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3 / 4)

小說:中國文學史 作者:世紀史詩

古絕唱。第二支曲用經過錘鍊的口語,一瀉無餘地傾訴了別離的愁悶。相同句式的排比,既加強了語言的節奏感,又增添了濃重的感情色彩。

《鶯鶯傳》、《西廂記諸宮調》、《西廂記》雜劇這三部敘述同一故事的作品,展示了以愛情為主題的文學創作的不斷發展。而《西廂記》雜劇的藝術成就尤為傑出,它在相當長的年代中持續地影響了後代的文學進步乃至人們的生活觀念。

透過《紅樓夢》的有關情節,可以看到《西廂記》已經成了古代的一部愛情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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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白樸的雜劇

白樸(1226—?)字太素,號蘭谷;原名恆,字仁甫,祖籍澳州(今山西曲沃),後遷居真定(今河北正定)。父白華,曾任金朝樞密院判官,又是著名文士。白樸出生時,金王朝已經在南宋和蒙古的兩面夾擊下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八、九年後,為蒙古所滅。白樸幼年經歷顛沛流離,母親也死於戰亂中。長成後,家世淪落,鬱郁不歡,不復有仕進之意,幾次拒絕了官員的薦舉,漂流大江南北十五年之久。五十五歲時定居金陵。在他的詞和散曲中,常表現出故國之思、滄桑之感和身世之悲,情調淒涼低沉。如《奪錦標》詞上闕中的一節:

孤影長嗟,憑高眺遠,落日新亭西北。幸有山河在眼,風景留人,楚囚何泣。

白樸出身於具有濃厚文學氣氛的家庭,少年時又隨著名詩人元好問學詩詞古文,在傳統的文人文學方面有相當好的素養。在元代,他是最早以文學世家的名士身份投身於戲劇創作的作家。他的劇作見於著錄的有十六種,完整留存的有《牆頭馬上》與《梧桐雨》兩種。另有《東牆記》,經明人篡改,已非原貌;此外還有兩種劇本殘存有曲詞。從內容來看,白樸的雜劇大半是寫男女情事的。

《牆頭馬上》是一部愛情喜劇,取材於白居易新樂府詩《井底引銀瓶》。在白樸雜劇之前,同樣取材於此詩的已有宋官本雜劇、金院本等多種,雖均無劇本存世,但可以想見,白樸的《牆頭馬上》與這些早期劇作是有繼承關係的。

在白居易的詩中,描寫了一個少女與情人私奔而最後遭遺棄的故事,其主題在詩的小序中明言為“止淫奔”,是為道德教化而作的。《牆頭馬上》的情節與此大略相似:洛陽總管李世傑的女兒李千金在花園牆頭看到騎在馬上的裴尚書之子裴少俊,二人一見鍾情,李當夜隨裴私奔,在裴家後花園暗住七年,生一兒一女。裴尚書發覺後,逼裴少俊休了她。後裴少俊中狀元,以母子之情打動李千金,夫婦才得重聚。但雜劇的主題,則完全與白居易原詩相背,是熱情讚美男女間的自由結合,從“止淫奔”變成了“贊淫奔”。

李千金是劇中最重要和最具有個性的人物。她不但一開始就主動約裴少俊幽會,聲稱“既待要暗偷期,咱先有意,愛別人可舍了自己”,而且自始至終,都是理直氣壯地為自己的私奔行為辯護,用潑辣的語言回擊裴尚書等人對於自己的指責。在“大團圓”的慶宴上,她還這樣唱道:“只一個卓王孫氣量卷江湖,卓文君美貌無如。他一時竊聽求凰曲,異日同乘駟馬車,也是他前生福。怎將我牆頭馬上,偏輸卻沽酒當壚。”她還一再地大膽表述對於滿足情慾的要求,如剛出場的唱詞:“我若還招得個風流女婿,怎肯教費工夫學畫遠山眉。

寧可教銀釭高照,錦帳低垂,菡萏花深鴛並宿,梧桐枝隱鳳雙棲。這千金良夜,一刻春宵,誰管我衾單枕獨數更長,則這半床錦褥枉呼做鴛鴦被。”總之,透過李千金這一人物的行動和語言,劇本對自由的愛情、非禮的私奔、男女的情慾都作出率直坦露、毫無畏怯的肯定和讚美,比之《西廂記》更有一種勇敢的氣派。這一人物形象與她的劇中身份實際是不相符的,在她身上,更多地表現出市井女子的性格和市民社會的市俗化的趣味。與這樣的人物形象及思想情趣相適應,《牆頭馬上》的語言,以本色通俗、樸素生動為主要特點。

與《牆頭馬上》的世俗化傾向和本色的語言不同,白樸的另一劇作《梧桐雨》更多地表現出文人化的趣味,尤其以典雅優美、富於抒情詩特徵的曲詞著名。

這一劇本取材於白居易的詩《長恨歌》,但又並不是對《長恨歌》的直接改編,在材料處理上有許多不同。《梧桐雨》沒有把楊、李的愛情寫得那麼“純潔”、“真摯”。它不僅不迴避唐明皇父納子婦的歷史事實,還依據野史傳聞點明瞭楊貴妃與安祿山的“私情”,可見它並不是以單純的愛情為主題的。另外,《梧桐雨》雖然比《長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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