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腰上,然後從床上爬了下去。
沒了四象,也沒了四象蠱的反噬,茶茶的狀態迅速變回了九苗當年那個出入敵營,無所阻撓的母蠱。
楊嬋在意識清醒的間隙,發現茶茶朝山洞外走去的背影,她大喊:“茶茶,你快回來!”
茶茶沒有停下腳步。
身後的四象哭聲不絕,似乎也在挽留母親。
楊嬋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她伸出手,對茶茶說:“少舸要是回來了見不到你怎麼辦?”
“茶茶,你回來,好嗎?”
山洞裡燈火通明,暖意如春,但一離開燭光,便迅速回到冷意徹骨的寒冬。
茶茶在冬天裡,越來越清醒,她轉過身,吝嗇地看了床上的四象一眼,沉默片刻,然後說:“你騙我,他不會回來了。”
“楊嬋,”茶茶看向她,聲音平淡無波,“我要在黎明之前找到他。”
不然,當朝日升起,黑白分明時,少舸便會再度融在黑暗裡,再也找不著了。
楊嬋在天旋地轉中再次掉到地上,狠狠摔下,嫩白的面板浮上了烏青。
她眯起眼睛,在明亮的燭光中,看著茶茶愈行愈遠,逐漸落成一點,而她只能在四象的嚎哭聲中,慢慢閉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陳塘關的動靜這麼大,申公豹就算想好好睡個覺也睡不成,他披著外衣,從床上起來,推開門,門外的侍從像是看救星一樣看他,說:“軍師,罪奴□□,殿下遇刺,您快去看看。”
申公豹聞言一怔,臉色立即沉下來,不等人帶他一起前去,他捏了個決,身體像黑色的煙霧一般散開,再出現時就在少舸身邊了。
他低下頭,看見少舸的屍體,一抬腳,退了一步,然後皺著眉打量神情陰鷙的武庚,問:“殿下如何了?”
“我如何?”武庚冷道,“我如何你不是看到了嗎?”
“申公豹,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江湖術士將我父王騙得團團轉,還以為你有什麼大本事,偏要你跟著我,臨到關鍵時刻,卻連人也找不著。”
“申公豹,你不是仙師嗎?”武庚指著陳塘關外動亂最大的一處,喝道,“陳塘關今日的內亂,你怎麼預測不到呢?”
“還有他。”
武庚看著地上的少舸,愈看愈恨,不止因為少舸說出的那些令他害怕的話,還因為他最後令他感到屈辱的“手下留情”。
“這樣的人,怎麼能任由他留到今日?!!”
“殿下”
申公豹想說點什麼,但武庚正在氣頭上,什麼也聽不進去,他抬起一手,打斷了申公豹的話,說:“申公豹,你這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今夜過後,你那些拿捏人心的話就跟后土娘娘說吧。”
說罷,武庚撿起地上的刀,對身邊守候的人說:“今夜作亂的少舸必定有同夥。”
“我不管城外的,還是城裡的,任何有嫌疑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不用問是非對錯,只要有嫌疑,都殺了,”武庚狠聲道,“這種犯上作亂的賊人,寧肯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個!”
“今夜□□的九苗,識相的留著春祭,不識相的現在就殺了,至於,這位九苗的少君,”武庚看著少舸,冷道,“給我斬下他的頭,懸在城頭示眾,日日夜夜,讓所有出入陳塘關的人都看清楚這謀亂之徒,以儆效尤,我看誰,還敢反商!”
眾將士跪在地上接令。
武庚說罷,出了官邸,利落地上馬,駕著馬,向暴/亂中心走去。
李靖正指揮著兵將,懸起長長的捆仙索,織成一道圓牆,他手一揮,兵將得令,立即將繩子收縮。
李靖年少時曾上山,從師度厄真人,然而他的仙途短暫,還未習得五行遁甲,就迫於家族要求下山從官,走前度厄真人給了他許多法寶,其中就有這條捆仙索。
這仙索連修煉的仙人都能綁,更別說這些凡人了。
所有氣勢洶洶的九苗人都被捆了起來。
李靖一捏決,那繩子就迅速收縮,耳邊傳來九苗人的喊叫聲,他們搶走的馬匹連同兵器也一起綁進了繩子裡,繩子綁出了一個巨大的混雜的怪物。
裡頭有人、有馬、有鋒銳的兵器。
繩子拉得進了,有些人也死了。
還總還有一些沒有綁住的漏網之魚,李靖顧著這頭,就顧不了那頭,眼看著這些人要逃出關口,海闊天空,就被一簇簇破空而出的箭矢奪取了性命,接二連三地倒在了關口處。
李靖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