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聖人的野種,是他唯一的汙點。”
他說著說著,愈發堅定,抬起頭,堅定地說:“我與其做個被人鄙夷嘲笑的野種,不如做個無父無母的孤家寡人。”
“我沒有父親,”他深吸一口氣,說,“我所擁有的家人就只有我師弟一人。”
他紅著眼眶,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帶他回家。”
楊嬋歪頭,好奇地問:“道祖鴻鈞有兒子?兒子叫玉清?”
哪吒也很疑惑,他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們繼續往前走,將這一副殘像落到腦後,然後看到了鴻鈞坐在北海刑場上,被眾人擁簇,而高高的刑場上除了鴻鈞還有一個少年,他梳著鬆鬆垮垮的低馬尾,眉間點著一顆紅痣,雙眼是詭異的血紅色。
鴻鈞坐在刑場上,看著他,用手裡的摺扇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溫聲道:“清氣所化是生靈,濁氣所化也是生靈,既然是生靈,那便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人神如何?妖魔又如何?自由地活著本身無罪。”
少年低垂眉眼,看著自己一身的鎖鏈,低聲道:“可是我既不是清氣,也不是濁氣,我是隻會帶來災難的混沌。”
“我知道,我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鴻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而平靜,似乎萬事匆匆過,一點也波動不了他的心。
“那您為什麼?”
“我確實對你動過殺心,不過,成為生靈很不容易,何況是從未誕生過生命的混沌。”他看著少年,笑了笑,說,“既來之,則安之罷。”
少年紅了眼眶,一言不發。
“不過,混沌的話在這個世界確實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我會讓你真正做個有血有肉的生靈。”
少年聞言,忽然抬起頭,聽鴻鈞輕聲說:“其實,我的死劫很早就到了,不過那個人死了,讓我的死劫莫名其妙度過去了。然而,我雖然度過了那場死劫,遺留的那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卻留下了成了我的心魔。”
“心魔一起,死劫就會反反覆覆的到來,就像我度過了她,就會遇到你。”
“你便成了我新的死劫。”
“可生與死總是相對的,我之死劫,便是你之生路,”鴻鈞似乎也覺得有趣,開啟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