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別過臉,還真收了劍。
制衡之術極有效果,老君很是高興,因為他替紫霄宮鎮壓了兩位混賬東西,於是在紫霄宮的威望水漲船高,逐漸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師兄。
然而,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
女媧補天以後,天崩地裂時洩露出來的濁氣在人間逐漸凝成了許許多多的魔,這些魔夥同人間一些為非作歹的妖怪四處橫行,崑崙山是離天界最近的地方,也是離人間最近的地方,所以,當人間出現危機的時候,崑崙山的弟子們義不容辭地下了山。
他們作為鴻鈞親手教授的弟子自然也下了山。
下山之前,鴻鈞專程拉著他們三個人,說他們的缺點。
他說人都有三尸,他們也有,得時刻防備自己的三尸,不然可能會心入魔障,不只是修為停滯,連生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脅。
上清“哦”了一聲,頂著一頭仙子們送的花,笑嘻嘻地問:“那師父你有三尸嗎?”
玉清也好奇,所以忍住了揍他的心,悄悄抬起眼,想聽著這位無所不能的父親告訴他,是不是他連心也是無堅不摧的。
鴻鈞聞言轉過頭來,看著玉清,看了很久,然後笑著說:“我以前是沒有的,後來就有了。”
玉清聽到鴻鈞承認有,皺起眉,問:“是因為什麼?”
鴻鈞走過來,拿著扇柄,在玉清疑惑的目光中,用被他捂熱的扇柄拍了拍他冰冷的臉,看著他,笑道:“因為一個姑娘。”
上清立即舉手,激動地喊:“這題我會!”
上清長大點就是個禍害,出入紫霄宮的仙子就沒有不喜歡他的,仙花送了一捧又一捧,上清雨露均霑,全都給帶上招搖過市,原來的紫霄宮是仙人們求道之地,有了上清其他弟子的心思也活絡起來,這裡就成了求情之所,搞得風雪翻飛的紫霄宮變成了春暖花開的爛漫地。
老君是為難的,鴻鈞是無所謂的,玉清是暴怒的。
只有上清是捱打的。
老君想起上一回上清又被玉清打了,捂臉道:“師弟,你閉嘴吧。”
“人長著一張嘴不就是用來說的嗎?”上清揚起手就差唱歌了,“女子如水,柔情綽態,笑語嫣然,情關難過呀。”
玉清避開鴻鈞的扇子,轉過頭,罵道:“閉嘴!”
上清被揍出了條件反射,一聽玉清的聲音就抖,他食指和大拇指貼在一起,在嘴前畫出一條線,舉手投降,不瞎嗶嗶了。
鴻鈞笑呵呵地說:“三尸誰都會有,不必介懷。”
玉清冷道:“那上清的三尸就是放浪。”
“不,”鴻鈞笑著說,“他的三尸不在放浪,而在痴妄。”
“痴妄?”
“對。”
“單純,”鴻鈞頓了頓,又說,“狂妄。”
“一不小心會惹下大禍。”
上清不當回事,搖頭晃腦地問:“那大小姐的呢?”
他從來不正經喊玉清師兄,用他的話來講,玉清哪個地方像他師兄?仇人還差不多,在他眼裡玉清年紀大、心眼小、後臺硬、脾氣差,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
玉清捏著拳頭,偏偏在鴻鈞面前不好發作。
鴻鈞看出他的怒意,聽到上清說:“他的三尸就是易怒吧?”
“不,”鴻鈞笑容淡了一些,眉眼低垂,揉了揉玉清的頭,說,“他的三尸在貪慾。”
“貪大道,貪小愛,貪這世上的一切。”
上清震驚地看著玉清冷冰冰的模樣,說:“師父,您老眼昏花了吧?”
鴻鈞不言,他看著玉清的眼睛,像是一下子看穿了他,對玉清說:“‘貪’是三尸裡最難克服的,你要小心。”
玉清抿唇,彆扭地別過頭,冷道:“用不著您操心。”
“至於太清,”鴻鈞鬆開手,走到老君身邊,說,“你是心重。”
老君疑惑地抬起頭,聽鴻鈞解惑;“通透卻多思,你的三尸沒有他們兩人那樣糟糕,但也難根治,慢慢來吧。”
鴻鈞一語成讖。
上清真的惹下大禍,玉清真的難斬三尸,而老君也真的因為過不去師兄弟決裂的坎,閉門自守數萬年。
他困守天外天最荒涼的地方,不跟任何人交往,也不結下任何因果,原因很簡單,像他這樣憂思過重的人,下頭兩個師弟已經夠他煩的了,他不想再給添麻煩,為此,就算孤寂萬年也無所謂。
他什麼事也不管,什麼人也不見,時間長了也不被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