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在眼裡,或者說,他在他們眼裡可能是死的。
老君無所謂,他與心魔為伴,在清淨的太清境裡,磨得連心魔都磨乾淨了,才算徹底沒了伴兒。
人孤獨久了是會出問題的,他也是。
何況,他其實,在太清境的日日夜夜一直在反反覆覆回想那些年他討厭的避之不及的紫霄宮的時光。
可是時光不會倒轉,鴻鈞死後,玉清和上清再也不會和好,紫霄宮也再不需要一個制衡兩人的大師兄了。
為了防止自己真的孤獨到瘋,他嘗試著出關,可是一晃多年,猶如南柯一夢,他這沉寂數萬年的人,徹底被時光拋棄,再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
他身處於浩瀚的三界之中,忽然認識到自己的孤獨。
他自己跟自己說話,一人分三人,一個當玉清,一個當上清,一個做自己。
每天靠坐在寂寥又荒蕪的殿中,聽著腦海裡兩位師弟吵架,吵得腦仁都疼了,他揉了揉頭,說:“行了,別吵了。”
殿中就在某一刻落下了菩提果。
老君一頓,腦海裡的所有全都消失了,他愣了愣,隔著一道門,起身,轉過身,伸出頭往外看,看到白霧茫茫的殿外,站著一個無措的小年輕,他看看落果的菩提樹,再看看傳說中的老君,當即跪下,雙手捧起手中的邀請信,喊道:“師叔,弟子太乙,是來送信的。”
“太乙?”老君喃喃。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跨出殿門,走到太乙身前,然後發現這個小弟子悄咪咪地抬眼看他,然後小聲地跟他辯解:“師叔,這果子真不是我摘的,我說是風吹的,你信嗎?”
老君看著尚未成熟的菩提果,淡道:“瓜熟才能蒂落。”
太乙苦著臉,說:“可我真沒動,它自己擅自掉了一地。”
“喜歡就拿去。”
“您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就成貪您殿裡果子的人了。”太乙顯了顯手上的信,無辜地說,“我真的是來送信的。”
老君拿過信件,還未翻開,那名叫太乙的小弟子就開始熱火朝天地說個不停,他說紫霄宮有大事啦,元始天尊打算像鴻鈞當年一樣開個大講會,在紫霄宮設壇佈道,可是那通天教主偏偏要跟他至高無上,道德高尚的師父唱對臺,也要在碧遊宮設壇佈道,他還專門說了,誰都可以參加。
那通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