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什麼髒的臭的都能往碧遊宮裡塞,咱們潔身自好的紫霄宮哪能那麼幹?可是這麼一干,紫霄宮來聽課的人肯定少了很多,那他那無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師父可不就掛不住臉了?
讓師父掛不住臉,是做徒弟的失職,太乙不能坐以待斃,打算給他師父加點講課的籌碼,於是通天教主拼人數,他們就拼質量,哼哼,搞個牛逼的座談嘉賓來,壓通天教主一頭還不是輕輕鬆鬆?
太乙心思活絡,一掃師兄們愁眉苦臉的樣子,跑到元始天尊面前要他給老君寫了一封邀請信。
闡教死板,難得出太乙這麼個心思活絡的,師兄們都說他會挨訓的,可是太乙不只沒有被訓,還真拿到了元始天尊親筆寫的邀請信,太乙耀武揚威地從紫霄宮走出,揹負著大家的期待,歷經千辛萬苦,跨過危險的天外天,來到了寂寥的太清境。
老君聽了這繪聲繪色的前因後果,信也沒看,收到袖子裡,轉過身往回走,淡聲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欸,”太乙站起來,忙喊,“師叔!”
老君不理他。
太乙看著他的背影,喊:“那您來不來啊?”
老君閒的已經精神分裂了,他說:“會去的。”
太乙大喜。
菩提樹的果子掉的更厲害了。
太乙嚇了一跳,撿起地上的果子,抱在懷裡,聽到老君說:“喜歡的話就拿走。”
太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躊躇許久,說:“好吧好吧。”
他想了想,禮尚往來地說:“師叔,你給了我果子,我也送您點東西吧。”
老君不感興趣。
太乙摸了摸乾坤袋,摸空了袋子,也沒摸到酒,估摸著這一路艱險,落路上了,他苦惱地撓了撓頭,手裡的果子又掉了一地。
老君轉過身,看著他慌忙地撿果子,走過來,竟也幫忙撿起果子來。
他可能是太閒了,好大個仙人,竟然不用法術,像個凡人一樣,辛勞地將地上的果子用手,蹲在地上,一個個撿了起來,然後又一個個地送到太乙乾坤袋裡。
太乙深深感動,他沒想到同為三清的老君人這麼好,爽快地答應邀請不說,竟然還幫忙撿果子,他站起來,認真地說:“師叔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把酒給你帶來!”
老君愣了愣,也跟著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下一次?”
太乙點點頭:“沒錯,我還會再來的。”
就在這時,不止是那莫名掉落的菩提樹,連寂寥無聲的太清境也颳起風來,那風將老君模糊的面目吹的清楚,將他靜止不動衣袍吹動,也將他不願結因果的心吹動。太乙震驚地看著四周,剛想問怎麼了,卻又見老君背過身,再一次走入了除了煉丹爐,空蕩蕩的殿中。
“師叔!”太乙喊。
老君擺擺了手:“有什麼話,下一次再說吧。”
下一次不是第二次,是又一次,再一次。
清靜的太清境至此染上了酒味兒。
太乙可能在闡教憋壞了,到他這裡口若懸河,老君聽著聽著,建議他轉投通天教主去。
太乙大驚,說:“豈能如此?我心昭昭,一心只在闡教。”
老君呵呵兩聲,也跟他開起玩笑來,說:“小師侄,你的一片赤誠我會轉告你師父的。”
太乙笑嘻嘻地抱拳說:“喲,那就勞煩您老人家了。”
太乙幹啥啥不行,拍馬屁倒是一流。
老君想過,像他這樣心思活絡又沒心沒肺的人,又不像上清愛惹麻煩,到哪都招人喜歡,是可以活很久的。
不過人總有意外,就像鴻鈞從沒有的三尸在遇到的意外後就長出來了,太乙從沒有的心魔也因為一場意外長出來了。
那件事的打擊對他太大,他為此甚至得過且過,修為停滯。
仙界一個人的具體情況是可以透過外貌看出來的,就比如三清從未老去過,而闡教弟子卻在逐漸衰老,其根本在於修為。
太乙修為停滯,開始慢慢變老,他老的甚至比他頭上的師兄們更甚。
老君煉丹爐裡那些被太乙戲稱是落灰沒人要的玩意,開始一袋袋送到他手裡,但是這些都不管用,心魔難除,他也不願跨過,老君根本是無能為力。
他只能變得多話,讓他這個別去惹,那個也別去惹,置身事外,袖手旁觀,自保為上,死了可惜。
這些話太乙聽進去了,甚至偷偷傳給了哪吒。
可惜的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