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匍匐在地上,背棄了對父親的愛與孝,去做一個好臣子,獻上他的忠誠,但,還是沒有被放過。
崇伯虎說他感慨商王殘暴,民生多艱,是沽名釣譽,說他野心勃勃,明明已得六州臣民的民心,還要繼續以所謂的德去欺騙民眾,騙去民心。他坐擁富饒的西岐,有精兵萬千,又得民心,遲早會釀成大禍,勸告帝辛趁早對付他。
於是,他又走上了季歷的老路,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像他父親一樣因為忠於殷商而被囚於殷商。
他被關在羑里,暗無天日的日子裡,他望著窗外的春光,舉步維艱,不得自由。
他最善忍耐,卻在長時間的軟禁中差點崩潰,他不是因為自己痛苦才崩潰,而是因為終於體會了父親的痛苦,那些他早已遺忘的東西再一次在他無所事事,深受禁錮的時候一遍遍在腦海裡重演。
他那高大英武的父親在棺槨中蒼白、瘦弱、腐爛,然後在楚山入葬。
輝煌的周氏也在他死後轟然倒塌。
而今,這一切又將在姬昌身上重演。
他不能接受。
他思念著故鄉由他親手種出來的金色海洋,在漆黑又陰冷的牢獄中,蜷縮在逼仄的囚籠中,他想象著自己直直地站在金色的麥浪中,在風的吹拂下,自由地行走。
西岐、百姓、父親、周氏。
他在這些人,這些物的支撐下度過了漫無邊際的每一天,曾經用於農事占卜之事被他用來推算國運,推算天命。
女媧斬鰲足以立四極,伏羲問道天地以畫八卦,而他這個深受囚禁的凡人把他這漫長的一生拆開了,掰碎了去分析,化歸天地自然,演算出六十四卦,想要藉機窺探天命,算出周氏的未來。
在他龜縮一隅時,他的兒子們比他當年要能幹許多,他們東奔西跑,陸續去往朝歌,以求將他從囚籠中救出,周氏已經失去了季歷,不能再失去姬昌。
他的嫡長子姬邑施以重賄,帶著天下共主都要驚豔的財寶來到了朝歌,他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終於找到契機見到商王帝辛,姬邑誠惶誠恐,像他當年那樣匍匐在地,笑容滿面,感恩戴德。
帝辛笑納了這些財寶,有意無意地譏諷道:“西岐富可敵國,不知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