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還沒亮,江從魚就醒了。他睜眼看見樓遠鈞近在咫尺的臉,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江從魚心情頓時又美了起來。這麼好看的人,以後是他的了!他想抱就抱,想親就親,不用一直反省自己心思齷齪。
江從魚高興了一會,怕自己會擾醒樓遠鈞,只好躺在原處一動不動地數起了樓遠鈞的睫毛。
總感覺連眼睫翹起的弧度都叫他喜歡得不得了。
就在江從魚快把樓遠鈞睫毛一根根數完的時候,樓遠鈞寬大有力的手掌覆上了他半露出來的腰。
江從魚渾身一激靈,只覺腰間的軟肉被樓遠鈞手上的玉戒冰了一下。他坐起身,瞪著還閉起眼睛裝睡的樓遠鈞。
樓遠鈞低笑出聲,也坐了起來,伸手把江從魚拉入自己懷裡說道:“早。”
江從魚本就是很好哄的人,樓遠鈞只在他耳邊那麼一笑,他便不惱樓遠鈞又裝睡騙他了。
“你要多睡一會。”
江從魚忍不住替他操心。
樓遠鈞道:“我平時很難睡著,又容易醒,早習慣了。還是前兩次看你睡得那麼香,我才跟著多睡一會。”
江從魚苦惱:“我現在在國子監讀書,不能每天陪你睡覺。”
樓遠鈞問他:“以後就可以,天天陪我了嗎?”
江從魚道:“你要不嫌我煩,我肯定陪你。”
他是有心想幫樓遠鈞治好他這一身毛病的,他想讓樓遠鈞能好好睡覺、好好吃飯。
樓遠鈞對上江從魚盛滿關心的雙眼,只覺這世間也不像他過去認定的那樣不好,他親了親江從魚的眼,隔著薄薄的眼皮感受他眼睛輕微的跳動。
越是親近,他越發現江從魚身上每一處都那麼讓他喜歡。
樓遠鈞道:“真想把你整個吞進肚子裡。”
江從魚聽了這話後驚奇不已。
他與樓遠鈞說起自己昨夜的夢。
好險,他差點就被那龍一口吞了!
直接把他給嚇醒了。
要不是做了那樣的夢他是很少起夜的。
樓遠鈞聽後笑道:“是個好夢。”
江從魚說:“我都要被吃掉了,怎麼能說是好夢?”
樓遠鈞道:“要不是
夢見了它,你怎麼會來找我?”
江從魚一下子想起昨晚兩人親來親去的事,耳朵又不爭氣地熱了起來。
樓遠鈞見他耳朵紅了,怕自己把人逗過火了不好收場,笑道:“許多人不都把金榜題名說成是‘魚躍龍門’嗎?說不準這是預兆著你當大官了。”
江從魚還是覺得不對勁:“那豈不是它要吃我,我還跳起來給它吃!”
樓遠鈞想到江從魚主動給他的那一吻,雖說不上多纏綿悱惻,回想起來卻如飴似蜜。
可不就是江從魚自己跳進他懷裡來的嗎?
樓遠鈞笑著親親他的耳朵,說道:“夢本來就是沒有道理的。”
江從魚也覺一個夢沒什麼好糾結的,他說道:“天快亮了,我得回去和韓恕說一聲。”
韓恕是他請來的客人,結果昨晚入睡前還躺一塊,後半夜他便不見了,肯定得回去解釋一二的。
樓遠鈞也沒攔著,他坐在床上看著江從魚走了出去,又看著房門被江從魚從外面帶上。
一室寂靜。
妄念滋生。
如果江從魚知道他是什麼人、知道他藏著多少惡劣的想法,還會願意這樣親近他嗎?
恐怕會嚇得直接逃開。
絕不能讓江從魚知道。
……
江從魚摸回隔壁房間,就見韓恕已經起來了,正在那裡穿衣服。
“早啊。”
江從魚若無其事地邊打了聲招呼邊過去拿起自己的衣裳往身上穿。
“我昨晚起夜後發現樓師兄沒睡,就去跟他說話了。”
韓恕“嗯”了一聲,絲毫沒問江從魚怎麼說著說著話就不回來了。
倒是叫江從魚有點不好意思。
他以前都覺得自己沒啥不能叫旁人知道的事,做什麼都坦坦蕩蕩的。現在突然有了心上人,還和心上人約好要瞞著所有人暗裡往來。
答應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要對朋友隱瞞事實才發現還真不太容易。
江從魚只能謝道:“此前我和樓師兄之間有些誤會,現在已經說開了。就是平白耽誤了你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