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認真說道:“不要緊,有需要可以再找我。只要能幫上你的忙,我什麼都能做。”
江從魚知曉韓恕是
記著入京時的救命之恩,不由勸道:“你在國子監中要多交些朋友,以後我們要是入朝為官可不能閉目塞聽,多個朋友就能多知曉點訊息。”
韓恕沉默。
他的出身有點尷尬,他親孃不在了,親爹剛被他舅處置了。
雖說他舅目前想讓他當嗣子,但他舅現在也還年輕,興許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算起來也就只是寄宿在舅家的外甥而已。
擺在別處他這身份興許還拿得出手,可國子監那可是官宦子弟遍地走的地方,連江從魚和何子言他們都有人瞧不上眼,何況是他一個武將家的外甥?
他的身世拿不出手,本人也沒什麼特別的長處,要不是江從魚帶著根本就交不上朋友。
江從魚一看韓恕那模樣,就知道韓恕是什麼想法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當自己是野生野長的野小子,也從來沒覺得自己不配和人當朋友。
無論是縣令家的孩子還是富戶家的孩子,他只要想跟人家一起玩耍都會湊上去問人家要不要一起玩。
別人穿著綾羅綢緞,自己穿著葛布短衣,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好,不就是身衣裳嘛!
他還覺得他們的衣裳不好爬樹呢。
江從魚也不是沒遭過嘲笑,那時候他聽著很生氣,因為他覺得自己看走眼了,沒想到長得好看的人居然也有說話那麼難聽的,他也不要跟他玩了!
估摸著韓恕他們都是城裡長大的,好面子,怕被拒絕。不像他臉皮厚,被人拒絕了也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對方瞎了眼看不見他的好處。
性格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江從魚也沒再多勸。
他洗漱過後惦記著樓遠鈞,溜過去一看卻發現樓遠鈞已經走了。
林伯說道:“樓公子留了話,說是今兒有事,就不留下用早飯了。”
江從魚有些失落又有些擔心,怕樓遠鈞不在他眼前又不好好吃東西。
換成他要是無論吃什麼都味如嚼蠟,他肯定也不喜歡吃飯。
可惜他認得的那位老神醫已經仙去了,墳還是他給立的呢,要不然他怎麼都得把人請來給樓遠鈞看看。說不定有辦法治好呢!
唉!
林伯聽江從魚在那嘆氣,關心道:“是有什
麼難處嗎?”
江從魚道:“您認不認識厲害的大夫?”
林伯頓時緊張起來:“你要是哪兒不舒服,可以請太醫過府看看。”
江從魚說:“不是我不舒服,是樓師兄他吃東西嘗不到味道,我想找人給他看看。”
林伯沉默了一會,才說道:“那可能請太醫也沒用。”
江從魚疑惑:“為什麼沒用?”
林伯對上江從魚不解的目光,才想起樓遠鈞是以韓統領幕僚的身份微服出宮的。
林伯趕緊說:“韓統領那麼看重他,肯定早就請太醫看過了。”
江從魚的關注點馬上跑偏了,眼睛熠熠發亮:“連您都知道韓統領很看重他嗎?怎麼看重法?”
林伯哪裡知道怎麼個看重法,只能含含糊糊地說:“聽說韓統領有什麼要緊事都要和他商量的。”
這也不是瞎編,遇到緊要的事韓統領可不就要向樓遠鈞請示嗎?
想到樓遠鈞臨去前還特意說叮囑不能洩露他的身份,林伯就忍不住在心裡犯愁:陛下到底想暗中考校江從魚多久?
他一個打打殺殺了半輩子的人,還真不太能理解京師這些彎彎繞繞。
不過陛下對江從魚這般看重,多考察一段時間應當也不是壞事。
江從魚哪裡知道林伯的諸多思量,他聽到林伯誇樓遠鈞受韓統領器重,只覺比自己被人誇了還高興。
他就知道樓遠鈞是很厲害的,以後肯定能在韓統領麾下一展抱負。
所以絕對不能讓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雖說出發點不太一樣,兩人隱瞞到底的決心倒是出奇地一致。
吃過早飯,何子言他們都過來了。
前兩個休沐日輪流去了袁家和韓家,這次又輪到來江從魚聚會。
在江從魚這邊大家明顯都自在多了,無論是一起練習騎射還是一起看書讀報都相當快活。
臨到散場時,何子言才鼓起勇氣問:“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