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著,多養些人不成問題。”
袁騫道:“你不如讓你府上的林伯打聽一下有沒有需要收留的袍澤遺孤。”
江從魚咦了一聲,奇道:“林伯也從過軍嗎?”
袁騫道:“當然,他當年很有名,曾與我父親並肩作戰過,後來又去了西線。如今西線多年無戰事全仰賴他!”
提及這些事,連平日裡話很少的袁騫言語間都添了幾分飛揚意氣,可見他私心裡還是更偏向走武將路子的。
江從魚只覺自己可真是睜眼瞎,居然沒看出林伯是那麼厲害的人。
可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就來給他府上當管事了呢?簡直浪費人才!
不過想到林伯頭上銀白的髮絲,江從魚又覺得林伯興許是想在江府養老——要知道林伯每次看著他的眼神都好像在看自家晚輩。
既然袁騫知曉林伯過去是什麼人,江從魚當下就央著他多給自己講一些。
袁騫沒料到江從魚對此一無所知,有些懊惱自己多言。
可話都已經起了頭了,他哪裡抵得過江從魚的纏磨?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給江從魚講了。
據說林伯年輕時是位遊俠兒,號稱江湖第一刀客。
當時江從魚父親與他意外相逢、結為知己。
聽了江清泓言及天下大勢以及百姓之苦,林伯滿心慨然,自慚過去只知逞兇鬥勇、虛度光陰,當即帶上自己的刀從軍去。
林伯與袁大將軍就是那會兒認識的,林伯常對袁大將軍說世上讀書人大多負心薄義,唯有江清泓心懷天下。
可
() 惜後來時局動盪,江清泓為了肅清朝野做了許多違背本心的事,身邊聚攏的俱都是些奸猾投機之徒。
其中有個曾因為貪汙軍餉導致林伯麾下士兵苦戰至死的貪官也投入江清泓門下,林伯得知此事後拿著刀去質問江清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江清泓沒有給他答案。
林伯當場與他割袍斷義,憤然領兵奔赴西線。
這一去就是好些年。
跟殺神似的殺得西戎膽寒不已。
可就在西線將士大捷歸來那日,他才驚聞江清泓已死的訊息。
江清泓死了。
他帶走了很多人,包括那個令他恨得牙癢的貪官。
有些是江清泓死前親手處置的,有些是先皇震怒之下當成江清泓的黨羽處決的。當初那些靠逢迎先皇而出頭的奸佞竟是一個都沒留下,全叫江清泓處理得乾乾淨淨。
江清泓那麼聰明一個人,什麼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什麼生前身後名,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只希望給那些他殫精竭慮維護著的人以及他熱愛著的大好河山爭取來長久的清明。
林伯得知江清泓的死訊後吐出一大口血來,直接臥病不起。等昏沉了幾日再醒來,他的頭髮竟全白了。
後來林伯便辭去軍中職務,鮮少再出現在人前,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直至那日在國子監門前見到林伯,袁騫也覺得陛下這樣有些大材小用,但想想林伯當年與江清泓的種種過往,又覺得這大概是林伯最想要的。
江從魚的存在大概就是陛下能將他請回京師的原因吧。
江從魚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知情的柳棲桐他們又明顯不願意細談,自然無從知曉這些事。他認真記下了袁騫告訴他的過往,才與眾同窗一起玩耍去!
人是他約過來的,可不能為了自己的事讓大家玩得不盡興。
袁家這邊不是袁騫一個人住,所以鄒迎他們都知趣地沒留下連蹭兩頓飯,下午便各自歸去了。
江從魚騎著馬兒回到家,麻溜跑去見林伯,一股腦兒把袁家收留將士遺孤的事講給林伯聽。
“袁騫說您也有不少戰死沙場的袍澤,不如您也查一查他們有沒有留下沒人撫養的孤兒。”見林伯有些不贊同,江從魚勸道,“我們府中空蕩蕩的,我感覺怪冷清的,多收留點人挺好。何況我以後要辦什麼事總不能全在外面找人,您帶出來的人我用著更放心。”
林伯初聽之下確實不太贊同。
當年他辭官時便已散盡家財贈與昔日袍澤留下的孤兒寡母,輪到江從魚這裡他就只能替他看好這些家業了。
這宅子和爵位都是江清泓留給江從魚的,哪有拿來養活別人的道理。
可再聽江從魚那麼一勸,林伯又猶豫起來了。
陛下對江從魚這般看重,以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