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魚意識到這一點,嘴巴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樓遠鈞見江從魚久久沒有往下講,側頭往坐在自己近前的江從魚看去。
他看到了江從魚微微失神,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事。
那好看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下彎著,頰上的酒窩也隱而不顯。
樓遠鈞很不喜歡江從魚這模樣,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喜歡。
他把這種情緒歸結為不滿江從魚在自己面前走神,不悅地說道:“你在想什麼?
江從魚猛地回過神來,對上了樓遠鈞過分銳利的視線。
他老實說道:“我在想我剛入京時什麼都不懂,是你耐心地把這些東西講給我聽,要不然我哪裡知道這麼多?
樓遠鈞還是盯著江從魚。
江從魚說的事他不記得了,無從分辨其中真假,倒覺得是江從魚在講述他與旁人如何親密無間似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攫住江從魚的腰親上去,好叫江從魚認清楚坐在他面前的是誰。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江從魚總念著那些事做什麼?
江從魚對上樓遠鈞潛藏著暗湧的雙眼,只覺樓遠鈞是不喜歡自己提及他們之間的事,趕忙說道:“我們繼續吧。
樓遠鈞收回視線,端坐在御座之上聽江從魚繼續給他講這些權貴的情況。
等江從魚講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曲家怎麼了?他餘光落在江從魚臉上,語氣聽起來卻像是不經意的詢問,“我記得曲雲奚是朕的伴讀?他去哪兒了?
江從魚微愣,沒想到樓遠鈞會問起這麼個人。
他都快忘了曲雲奚了。
還在東宮的樓遠鈞和曲雲奚關係其實很好嗎?
江從魚也不知該酸一酸,還是該為曲雲奚後來做的選擇生氣。
不過這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江從魚收拾好情緒,說道:“前頭不是講過魯家沒了嗎?當時曲家和魯家連成一氣,你就把曲家也一併除掉了。
見樓遠鈞沒有插話,像是等著自己往下講,江從魚只能給他說起曲雲奚的事。
他不是愛落井下石的人,四年多前樓遠鈞處置完曲雲奚他就沒再去了解過了。
江從魚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
情況若是你想起用他的話可以派人去把他找回來。”
他雖然和曲雲奚起過沖突但都是曲雲奚單方面和他說那些不中聽的話他對這個人並沒有不喜到非要斷了對方前程的程度。
事實上樓遠鈞這兩天沒聽到關於曲家的事基本已經把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特意提曲雲奚給自己當伴讀的事就是想看看江從魚在不在意。
聽到江從魚大方地說派人把曲雲奚找回來樓遠鈞心裡生出一陣慍怒。
他轉頭盯著江從魚看想從江從魚臉上看出點兒勉強來。
偏偏江從魚說的明顯不是違心話。
江從魚根本不在乎。
樓遠鈞心底那個念頭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他們以前真的相愛過嗎?江從魚是不是早就想擺脫他了?
如果江從魚真心愛他難道不該不喜歡他記掛著另一個人嗎?
樓遠鈞道:“好你讓人把他召回來吧。”
江從魚沒想到這活兒還落到了自己頭上。
他都不曉得樓遠鈞把人攆去哪兒了!
樓遠鈞都這麼開口了江從魚也只能說道:“我……臣問問看吧。”
趁著有朝臣過來議事江從魚退了出去。他在殿外吹了一會風想了想
對於救過自己外甥的江從魚韓統領向來頗為友善。
現在韓恕也跟在他身邊歷練韓統領以為他是來找韓恕的笑著說道:“阿恕他正在當值一會就回來了。”
江從魚這段時間都在忙樓遠鈞的事都沒空和朋友們見面仔細一算他們幾人都幾個月沒見了。
江從魚道:“那一會我在你們這兒蹭個飯。”他笑著說完了才和韓統領提起曲雲奚的事。
問韓統領知不知道曲雲奚現在在哪兒能不能派人把他召回來。
韓統領微訝:“這是陛下的意思?”
江從魚道:“對的陛下向來愛才應當是覺得可惜了。”
韓統領心道他們這位陛下可不是那種因為對方有點兒才華就寬宏大量的人。
都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掌權的人也一樣。
陛下這一點就貫徹得很好只要對方觸碰了他的底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