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微微一笑:“天鳴方丈,在下有禮了,在下此來的目的諸位應該已經知道了。”
他說的輕巧,少林寺眾人的臉色卻都不是非常好看,畢竟被何足道不聲不響在佛祖手掌上放了紙條,傳出去少林寺怕是會成為江湖笑柄。
天鳴方丈道:“學武乃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江湖爭鬥,何先生武道修為精深,緣何執迷不悟,看不透這虛名二字?”
何足道呵呵一笑,目光譏諷。
“方丈說的有道理,一切都是虛名,佛門更是講究四大皆空,奈何在下不欲和少林寺爭奪這虛名,偏偏少林寺要和在下爭奪這虛名啊。”
“這樣看來,佛門的四大皆空也不過就是一個笑話,少林寺的僧人們自己都看不透名利二字,緣何卻要求天下人看透名利呢?”
“莫非少林寺內都是一群假和尚?”
何足道話語譏諷至極,卻頗合梁蕭的胃口,他對少林寺的大和尚們厭煩無比,聞言大聲喝道:“說得好!”
這一聲叫好,立刻惹來少林寺僧人怒目而視,連帶著他身邊的張君寶和覺遠都被牽連。
張君寶臉色微微發紅,卻也沒有多言。
達摩堂首座無相禪師脾氣火爆,他戟指怒叱:“胡言亂語,是你放下紙條要來挑戰少林絕學,怎麼變成我們少林寺在與你爭名奪利?”
何足道仰首大笑,笑聲清朗雄渾,從中透出他渾厚精純的內力,惹得少林寺這邊人人色變。
“出家人不打誑語。”
“無相禪師可知我為何叫作何足道?”
無相禪師冷哼道:“你叫什麼貧僧怎麼知道為什麼?”
何足道也不惱怒,緩緩道來:“因為我在西域長居崑崙,又痴迷於琴棋劍三者,朋友便開玩笑我是琴聖、棋聖、劍聖,號為崑崙三聖。”
“但我想這聖字豈是那麼好拿的,何況是三聖,雖然崑崙地處西域,人跡罕至,可一旦傳出去,豈不是徒惹人笑?”
“我也不是在乎虛名的人,所以就把我的名字改為何足道,意思就是崑崙三聖何足道!”
天鳴方丈又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謙遜,令人敬佩。”
何足道目光倏的一凝,定格在天鳴方丈身後的三個老者身上,嘿然冷笑:“不過就是一個綽號稱呼罷了,便有人要來挑戰我,又喊什麼少林武功才是天下第一,非要與我拼鬥,敗了之後,又說中土少林博大精深,所以我就來了,看看少林功夫是不是真的博大精深!”
天鳴方丈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西域少林寺惹出來的麻煩,他看向身後三名老者,三名老者當中紅臉的梗著脖子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少林武功天下第一,本就是如此!”
天鳴方丈雖然惱怒於三人惹得麻煩牽扯到少林寺身上,可三人出身的西域少林寺的確是少林寺一脈,這件事牽扯到數十年前天鳴方丈師父輩的一樁少林公案,對外人是不能說的。
只是當初那件事後,師叔祖苦慧禪師遠走西域,建立西域少林,今日若為了避免何足道的挑戰不認西域少林的三名弟子,那豈不是代表著少林寺的名聲沒了?
想到此處,天鳴方丈也知道事情不好解決,只能應下何足道的挑戰,不然少林寺的名聲就完了。
“少林弟子習武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爭強鬥狠,閣下既然要領教一番,貧僧也只好獻醜了。”
“方丈,還是我來吧。”
無色禪師微微躬身,他是羅漢堂首座,羅漢堂本就是為了應對挑戰少林的江湖人建立的,何足道本就應該由他來解決。
天鳴方丈點了點頭。
無色禪師來到何足道身前,雙手合十:“施主要用什麼兵器嗎?”
何足道搖搖頭:“先不用兵器,讓在下領教一下少林寺的手上功夫。”
話音落下,他拱手抱拳,風度翩翩,無色禪師亦是做好準備,二人相對而立,目光交匯,下一刻便毫不猶豫的動起手來。
何足道一出手便顯示出他不俗的武功,拳掌變化,剛柔並濟,招式精妙,或如狂風驟雨,傾瀉而下,猛攻無色禪師,或如微風細雨,徐徐吹來,勁力柔軟,看似不爭,實則無孔不入。
無色禪師面色嚴肅,目光銳利,他將少林拳法用的爐火純青,古拙質樸,變化不多,一板一眼,卻每每都能將何足道的拳腳擋住,使得何足道無法攻破他的防禦。
何足道在抵達少室山的時候,曾經和西域少林的三名弟子交過手,雖然這三名五十餘歲的西域少林強者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