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都散開,不準在這裡聚眾鬧事!”
“今天只准住戶家屬進來接人,除此之外,閒雜人等都滾開!”
章友揮舞著柺杖,做出了驅趕人群的手勢。
看向喊冤中年的眼神,顯得尤其兇惡,尤其嚴厲。
“尤其是你,米老三,你們家人失蹤了,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別看到牆倒眾人推了,就開始胡亂掰扯,想要報復我,這是髒了貴客的耳朵!”
說著,章友就轉過身,對溫瑕擺出笑臉,客氣地說道。
“溫大師,百聞不如一見,幸會,幸會。”
“當初帶著全村人哄抬地價,聚眾鬧事的就有這個人。他叫米康生,就是這兒最大的刁民,慣犯,地痞流氓,還坐過牢的!您初來乍到,可千萬別信他一個字啊。”
旁邊的米康生張了張嘴,赤紅著眼睛瞪著他。
“姓章的,你說什麼?”
章友冷笑著,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我說的這些,有哪一件不是事實嗎?”
“一個素行不良的人,憑什麼叫人相信你有冤情。依我看,你就是來趁火打劫,訛詐我們養老院的。”
“趕快走,不走的話我就報警處理了,你當心二進宮!”
米康生啞口無言,說不出話。
年輕時,他確實有過一段比較混蛋的日子。
遊手好閒,打架鬥毆,拉著鄉里的一些二流子,騎著個破摩托到處張揚。
可正因他的暴躁脾氣,十五年前,在幸福晚霞集團來徵地時,他才是第一個帶頭鬧事,對低價的補償款大喊不滿意的。
在他的帶動下,整個村子醒悟過來,聯合起來,重新找章友談判。
最後,拆遷的每家每戶得到的賠償,比原來多出了50%。
正因如此。
章老闆才會對米康生記憶深刻,還深恨不已。
在養老院專案上馬建設後,他就找了個機會舉報對方尋釁滋事,把米康生抓起來坐牢了。
所以,他剛才對溫瑕說的話,雖然有些避重就輕,但是,卻也都是事實!
米康生唉聲嘆氣,跺了跺腳,羞慚地轉身離開了。
溫瑕看著他的背影,淡淡說了一句。
“章老闆,其實,你不說這些,我也能看得出來。”
章友本來在得意洋洋的。
此時心頭一咯噔,頓時感到一陣無垠的壓力。
溫瑕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在說,她可以看相知道米康生的過去。
還是在說,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說法是有所隱瞞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泰山壓頂一般。
僅僅因為溫瑕的一句話,巨石就狠狠地砸落在了章友的頭上!
不過,章友到底是混跡商場和江湖的老油條了。
此時雖然有些心虛。
但他還是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將話題絲滑地引到了自己這邊。
“溫大師,您趕來的這麼著急,一定是商陸和您說了原委,而且還說的很嚴重吧?”
章友呵呵一笑,一臉慈祥地搖了搖頭。
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談論自己鍾愛的晚輩一般。
“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弄清楚了。”
“過去半年多的時間裡,伍雲借用自己的主管身份,透過朋友圈聯絡家屬,取得信任,合謀毒害我們的老年住戶。”
“她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是該被揭露出來,繩之以法!這一點上,我本人完全支援商陸的舉報。”
“可惜,這小子到底是太年輕了,扛不住事。”
“看到伍雲暴斃了,就嚇得要死要活,疑神疑鬼的,哪裡像個專業人士啊。”
溫瑕微微皺眉,感到一絲不妙。
“所以,商陸他人呢?”
“我看他頂著黑眼圈,困得厲害,已經叫人把他送回去休息了。”
章友的表情裡,露出一絲陰狠和得意。
他伸了伸手,示意溫瑕和自己一起進門。
“剛好,異事局的胡大師剛才也到了,就在我的辦公室裡。要不……我們進去坐下,喝杯茶,慢慢細談?”
同一時刻。
章老闆身後的保鏢,立刻圍過來,將外面呼喊的民眾們隔絕在外。
這些人甚至排成了一道人牆,把除溫瑕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攔住,還一步步往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