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將豐時護在身後,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督公當真要將時兒押入刑獄司?”
蘭懷聿這才慢慢轉過身來,褐眸含冰般,“天王老子殺了人,本督也得給抓到刑獄司裡去。”
皇后深吸口氣,“好啊,督公今日若想抓走時兒便先將本宮的頭顱摘去。本宮倒是要看看,這大燕江山豐氏天下是不是換了你這野……你這閹人做主了。”
她要罵的那句蘭懷聿聽得清清楚楚,眸中冰寒之光化作兩把鋒利的刃,刮過便見骨。
皇后也不由瑟縮了下。
“拿下。”
淡淡一言,肅寧衛便衝了上去。
不顧皇后還有呂嬤嬤等宮人的阻攔,抬手將她們扒拉開,就將豐時給拿住了。
豐時喚著母后,又給賀鸞兒使眼色,之後就被押走了。
賀鸞兒上前扶住皇后,在她急躁的亂罵之時附耳小聲說了句什麼,她臉上現出十分詫異的神情來。
楚之一看了個清清楚楚。
賀鸞兒說的話她只聽到了兩個字,年宴。
上前抓住了蘭懷聿的衣袖晃了晃,“豐時有秘密,回了刑獄司好好拷問拷問。”
垂眸看她,他眼睛裡的寒霜緩緩褪去,“你怎知他有秘密?”
“用我這雙明亮的慧眼看出來的。”
太過了解,一眼就看得出端倪。
他鴉羽般的眼睫垂了垂,白如玉的臉龐顯出幾分小失落和忍辱負重來。
“夫人明亮的雙眼偶爾的也投放一下別處。”
“?”
她沒太懂,更多的是看他的臉有幾分呆了。
上一世的好兄弟,這一世的戰友,她幾時在他臉上見到過這種神情?
莫名其妙的想摸摸他的頭,安慰一下。
還會想追究一下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逮住了揍一頓再說。
意識到自己腦筋裡在想這些,楚之一抖了抖肩,先告訴自己梧桐巷三個字。
心內一切動盪瞬間平息。
曹遷的人搜到了一堆的藥,各種顏色各種氣味兒,稍稍精通些藥性的只要一聞就知道,離不開壯陽。
楚之一滿眼嫌惡,豐時離不開這些東西,長了一副人樣腦子裡整天不想人事!
被虐待昏迷的成洛也被抬起來離開了,經過時地上淅淅瀝瀝的都是血。
“誒,樹上還掛著一個呢。”猛地想起曬日光的那位。
蘭懷聿淡淡的看了一眼,嫌惡之色都要溢位來。
腦海裡有關於楚妙妙的事,她曾做過他的夫人,滿嘴髒話妒心如火。
夜叉一般的臉因妒恨扭曲難看到極點,以至於現在看她一眼忍不住想吐。
楚妙妙也在蘭懷聿出現後隱隱哆嗦,她害怕他。
他對待她像畜生一樣,從沒把她當過人。
看著他牽著楚之一的手腕走遠,她一邊吞口水一邊咬牙,這個閹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憑什麼對那野丫頭那般溫柔?
豐時被提進刑獄司,短時間內傳遍全城。
豐弛和豐易都派人到附近來打探,想知道豐時能不能囫圇個兒的從刑獄司裡出來。
別看豐時的腦子是被淫字給泡浮囊了,但關鍵時刻還是會轉彎的。
他聲稱那人不是他虐打的,是手底下的人幹得,他什麼都不知道。
再問他那些藥都是從哪兒來的,他眼睛一轉說是旁人送的。
他雖不是太子了,但仍舊是皇子,想巴結他的人數不清。
人是蠢了點兒,但想出來的藉口還挺合情合理。
楚之一翻了個白眼兒一聲嗤笑,“甭跟他廢話,問問年宴那晚他要幹什麼?”
蘭懷聿將茶杯塞進她手裡,“年宴?那一晚百官攜家眷入宮面聖享用宮宴,若有人想在那晚做些什麼,若計劃周全沒準兒還真能一窩端了。”
見他褐眸之中隱含不屑,楚之一搖搖頭,“他可不具備這種智慧,我懷疑是有人跟他勾結了。還有張小五,分明是他去送藥的,可為什麼進府的不是他?且至今他下落不明。”
曹遷帶著五城兵馬司滿城找張小五去了,張大娘都要哭暈過去了,大概她也覺著自己兒子凶多吉少。
“不急,再審。”
刑獄司裡有的是手段,讓豐時皮肉不見血還能生不如死輕而易舉。
有了督公的首肯,刑官老六開始上手段了。
一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