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說得過去,過上幾年來著,就有個叫楊起隆的假冒三太子在京城起義,狠狠地搞了康小三一下子。
黃立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此次造謠編劇,等於開啟了他的思路。
知道不少清宮秘辛,如果不好好利用,對得起康小三那熊孩子嗎,對得起孝莊那老孃們兒嗎?
“第三個版本我也有了思路,很快就能編好。或許還有更多,雲裡霧裡地讓清廷疑神疑鬼,真假難辨。”黃立把草稿遞給袁宗第,意猶未盡地搓了搓手。
袁宗第伸手接過,稱讚道:“黃先生的離間計施展得出神入化,本公明日便安排人散佈出去。”
黃立笑得甚是暢快,起身道:“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擾靖國公和宜都侯休息了。”
袁宗第和塔天寶剛起身要相送,黃立已經拱了拱手,轉身出帳而去。
“嘿嘿,黃先生這是要儘量摘清自己,至少能夠更安全一些呀!”塔天寶等了半晌,確認黃立走遠才咧嘴笑道:“不過也好,要是能把吳逆拖下水,著實解恨。”
對吳三桂的仇恨,順軍將領是最深的。正是吳逆引清兵入關,擊敗了大順軍,使他們陷入到窮途末路的敗亡之局。
袁宗第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黃先生也深恨吳逆,與我等倒是一樣。”
塔天寶拱了拱手,笑道:“末將也告辭,國公早些歇息。”
袁宗第再次相送,回到帳內又思考了好半天,才脫衣就寢。
………………
當明軍前鋒距離夷陵不足百里時,夷陵城中的湖廣提督董學禮便得到了情報,立刻召集眾將進行軍議。
董學禮可謂是三姓家奴的代表,他原是明朝鎮守花馬池的副將。後來投靠李自成,得授懷慶總兵。
順治元年,董學禮投降豫親王多鐸,招降寧夏提督陳之龍,並隨英親王阿濟格平定陝西。因功而編入漢軍正黃旗,終於有了自稱“奴才”的資格。
從外表上看,董學禮倒也稱得上相貌堂堂、威武不凡,根本看不出竟是個卑鄙無恥的軟骨頭。
“賊人集數萬之眾,正殺向夷陵,大概兩三天便能到達城下。”
董學禮腰背挺直,聲音朗朗,掃視著
對於明軍的大舉進攻,董學禮心中是感到震驚的,也是憤怒的。
震驚的是明軍在巫山慘敗後,竟能在短時間內再次合兵展開反擊作戰;憤怒的是明軍瞧不起他,明顯把他看成了軟杮子,欺負到家門口了。
現在的夷陵城內,有他調集的東線清軍三個鎮,分別是鄖陽鎮、襄陽鎮、辰常鎮。
雖然在黃龍山經歷了慘敗,損失近萬人馬,可加上原夷陵的守軍,依然有兩萬三四千。
況且,夷陵作為三峽門戶、川鄂咽喉,城堅池闊,明軍怎麼敢來進犯?
董學禮的聲音聽似平靜,但瞭解他的將領卻知道,他的怒火在燃燒,那陰沉的眼神,便能說明一切。
鄖陽總兵穆生輝神色鎮靜,沉聲說道:“依末將看,賊寇是窮途末路、以求一逞。敵欲戰,我軍便要鎮之以靜。以堅城挫敵銳氣,再伺機反擊,必能獲勝。”
襄陽總兵於大海發出粗豪的笑聲,說道:“賊寇在巫山城下慘敗,以為夷陵易攻乎?有提督大人坐鎮指揮,我軍大破賊寇,是肯定的事情。”
辰常總兵高守貴拔弄著桌案上的頂戴花翎,冷笑道:“前番挫敗,皆是川軍遲疑不進,不予賊寇以牽制。此次賊寇進犯,正是我軍一雪前恥的好機會。”
話說得不是那麼清楚,畢竟,辱罵四川總督李國英是犯上之舉。但這也是董學禮等人敗回夷陵後的總結,對四川清軍心存怨恨。
四川清軍佔據巫山後,便按兵不動。這使得明軍能夠集中兵力,在東線展開反擊。
而湖廣清軍就是太過賣力,先佔香溪口,後逼近黃龍山,與賊寇相持數月,兵疲力竭,才被明軍擊敗,損失慘重。
之後明軍的西線反擊,則在巫山城下遭到失敗,讓李國英和四川清軍白揀了個大功勞。
“龜縮守城誰不會似的?若是我軍穩踞香溪口,不向縱深推進,怎麼會有一場慘敗?”
董學禮嘴角微翹,露出些許笑意,對三位大將的發言甚為滿意。
先堅守,趁敵疲憊時,再凌厲反擊,重演巫山城下的一幕。技術含量低,變數少,取勝把握還大。
這應該是最穩妥最簡單的戰術打法,董學禮卻怕背上畏敵的帽子,讓手下大將們先說出來。
“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