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
孫蘭是直接白了一眼自己丈夫,這麼多年了就一直安心當著後勤主任,其他部門的事情啥也不管,啥都不上心。
這麼重要的事竟然還不明白。
“不是,我知道啊,但正是因為快到年底了,我才想著能不能安排個人。
畢竟明年指標不就又該下來了嗎?
現在可以先給她入職,並且安排個實習二廚之類位置,過完年上面分下來新指標,不就能給她安排轉正了嗎?”
張懷陽顯然並不是不懂相關情況。
正是因為懂,才要提前說嘛。
“還是不行,明年的指標,今年年中的時候就已經被瓜分掉了,如果我跟我爸說說,倒是能想辦法,從已經瓜分掉的指標當中擠一個出來,但你讓她當二廚還是不行,唉,怎麼跟你說呢?”
孫蘭其實也挺糾結,但最後還是坦然道:“你也知道,現在不論是一食堂二食堂還是三食堂,都只有一個主廚和兩個二廚,其他的都是幫廚和打雜的。
你現在貿然給二食堂加一個二廚。
那麼另外兩個食堂肯定是會有意見的,憑什麼二食堂多一個二廚,二食堂的面積也不比他們大,是不是,一食堂和二食堂的員工鬧起來怎麼辦?特別是想當二廚的那些個幫廚鬧起來怎麼辦?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工作指標的事,這可能會涉及到三個工作指標。
我這邊最多給你擠一個工作指標。
那怎麼安撫另外兩個食堂的人。”
“這……”不得不說,張懷陽是真沒想到這一點,但現在仔細想想,也覺得他媳婦說的有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麼都沒有,要麼就都得有。
不然肯定會鬧。
如果二食堂比其他食堂都要大,用餐的人數都要多,加個二廚倒還合理。
但關鍵的是三個食堂差不多大。
“可是,這個廚子的廚藝你也嘗過了,確實很不錯,要是不能留下來也太可惜了,如果給她安排一個幫廚位置。
甚至於還是臨時工幫廚的話。
我怕留不下人。
最關鍵的是,人家不差錢,未來如何不好說,至少現在不差錢。我說的那個廚子,就是前段時間在咱們這還挺有名的那個高芸,女作家高芸,聽銀行的人說,她每個月稿費都有一兩百塊呢。
而且除了稿費,人還有各種票券。
報刊雜誌社給的,量反正肯定比我們拿到手的多,畢竟有多少票券是按收入來的,此外還有不少讀者給她寄東西寄信,雖然不知道包裹裡面是些什麼。
但太差的東西也不好意思送啊!
你說就這身家,這收入,實際來講二廚都感覺有些不大拿得出手,要是拿幫廚,甚至於打雜的工作去應付人家。
哎呀,我都說不出口……”
因為實在太滿意高芸的手藝了,所以即便覺得有些困難,但張懷陽還是想爭取下,甚至連高芸身份都說得出來。
這年頭,在報刊和雜誌上面發文還是比較少見的,特別是他們這些偏遠區域,每個月都能拿一兩百塊錢稿費的情況就更少了,高芸屬於他們縣的獨苗。
訊息剛傳出去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知識青年,這裡的知識青年是包含男女的,沒事就跑過來找高芸請教問題。
直到最近熱度才稍微淡點。
但知情者還是很多的。
“你推薦的廚子是她?她一個作家還會做飯?她今年不是才十六歲嗎?”
毫無疑問,孫蘭也挺驚訝。
緩了好一會兒,還不由感慨道:
“果然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即便沒念過書,自學都能寫好文章,比那些念過書,沒事專門琢磨寫稿子的都厲害。
現在廚藝也這麼厲害,才十六歲。
多少人十六歲都還沒出師呢!”
看自己媳婦這麼感慨誇讚,張懷陽還以為有機會了,趕忙趁熱打鐵問道:
“怎麼樣?那現在能幫忙嗎?”
“不能……”
孫蘭是繼續拒絕,並且頗為無奈:
“她的身份確實有點用處,但我跟你說句實話,以她的能耐,以及在咱們縣城的名聲而言,哪怕是把她推薦到縣裡面的宣傳科都沒什麼問題,學歷是差了點,但人家有文采,也有投稿資歷。
宣傳科科長有些困難,但宣傳科的普通辦事員,絕對妥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