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便是沉默,屋內只有高芸不斷翻著紙張的聲音以及呼吸聲。大概過了十分鐘,高芸相對簡單粗略地把那一疊稿子挨個翻了一遍後,又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
“你的作品吧,看著像一篇一篇作文,而且還不是那種優秀作文,是那種照著固定模板,生拼硬湊出來的作文。
唉,引用名人名言,動不動一系列排比句,還有大量的成語,一大堆沒有實際意義,由各種華麗辭藻拼湊而成的段落,這些東西日常考試寫作文沒走題的情況下,興許還能得個不錯的分數。
但是在作文以外的其他地方。
就不那麼合適了。
具體怎麼改我也不好說,這樣,我回頭幫你找些資料,你看行吧,你自己多看和多學,我實在是不會教別人。”
看完他的作品,高芸就知道他的作品為什麼不行了,但是知道歸知道,具體怎麼修改,高芸也沒有頭緒啊,大過年的更不好把話說太重。所以只能先給他畫個餅,想將他暫時打發走,然後回去看看能不能從網上找些教人寫作的論文或者稿子啥的抄下來,回頭帶給他。
對於具體有用沒用就不關她事了。
反正她給瞭解決辦法。
不過胥亥顯然不甘心什麼收穫都沒有的就這麼離開,所以還是堅定的希望高芸能指點下,或者說給他指個方向。
最後高芸只能開啟大忽悠術。
講了些比較籠統的套話。
就是寫作和寫作文是不一樣的,寫文章最好要麼有想象力,有創造力,能夠講好一個故事,要麼就得有足夠的積累,再不然最起碼也得有點親身經歷。
把情感融入到文章當中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各種聽著很有道理,實際悟不透,基本就相當於廢話的大道理講了一通,最後高芸也不知道胥亥有沒有悟到啥真理,反正他很滿意的離開了。
高芸想把糕點還給他,他也沒要。
只是希望高芸別忘了幫他找資料。
然後就帶著稿子匆匆告辭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高天養這才蹦蹦跳跳的進屋:“姐,胥知青他看著挺好看的吧,你跟他聊的咋樣啊?”
“?”
高芸怎麼聽都覺得她弟不對勁:
“是看著還行,不過我哪會指導別人寫作啊,好不容易把他忽悠走,你怎麼把他給帶回來了?是他找你的嗎?”
“沒,是我找他的。
他一直糾結到底是過年前除夕找你請教,還是大年初一初二找你請教,我跟他說我們年初一年初二沒空,所以就把他給帶回來了,反正他要來請教嘛。
還不如早點解決了呢。”
稍微解釋兩句,高天養又笑呵呵問道:“姐,你覺得亥哥他怎麼樣嗎?”
“你不對勁,你到底啥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高芸總覺得她弟弟的語氣和神態,有點像他們村的俏姨。
也就是保媒拉縴的媒婆。
“姐,我想過了,你要真等到我成家立業再結婚的話,那最起碼還得等個八九年吧,再過八九年你都快三十了。
我覺得這對你也太不公平了。
我不想你為了我耽擱一輩子,不然我感覺有愧,爹孃肯定也不願意見到。
亥哥人挺好的,長得也好看。
聽說家裡條件很不錯。
還有共同愛好,都喜歡文學……”
正掰指頭逐一列舉胥亥優點,熱心想幫他姐牽紅繩的高天養,並未注意到高芸正在邊上翻白眼,不知該說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