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許多大臣皆跪地磕頭異口同聲的道:“請陛下三思!”
燕帝看著跪了滿殿的大臣沉聲說道:“陳愛卿於國有功,為燕國出生入死,如今乞骸骨,朕封賞平西將軍府理所應當,陳胥如今雖未有戰功,但往日立的大大小小的功勞無數,何況他貴為鎮國侯世子,別說任驃騎將軍,就是大將軍,朕亦覺得並無不可!若眾位愛卿像陳愛卿那般為朝廷鞠躬盡瘁,拋頭顱灑熱血,那朕亦會封賞諸位!”
“陛下……”眾位大臣正準備再進言。
只見燕帝沉著臉大聲說道:“此事,無需多言,朕意已決,來人,擬旨!”
見燕帝如此堅決,面色已然不豫,眾臣便不再言語。
原以為陳將軍已是廢人一個,即便不退出朝堂,陳家也不成氣候了,不曾想陛下竟如此倚重陳家,哪怕陳將軍再不能上戰場,卻又將陳家兩位公子給捧了上去,還封了陳將軍為鎮國侯。這陳家仍然在朝中佔有一席之地,而陳家向來是只忠於燕帝,雖未明顯偏向太子,但太子是未來儲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相當於此次不僅未將陳家打落泥潭,還讓其更上一層樓,太子雖禁足在東宮,卻還算是佔了便宜!
兵部尚書肖大人低著頭掩去眼中的不甘,吏部尚書周深亦是一臉的不贊同。奈何燕帝一向是說一不二,縱然心有不甘亦不敢違逆燕帝的心意。
陳將軍心中感念燕帝的信重,知道燕帝此舉是何意,見眾人偃旗息鼓便雙膝跪地磕頭謝恩道:“微臣謝陛下隆恩。”
“鎮國侯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燕帝溫聲道。
一旁的二皇子楚懷欽,四皇子楚懷恪二人木著臉,雖未明顯的表現出來,但仍感覺得到二人心中必是不悅。
身為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三皇子楚懷宇看了二人的神情一眼略帶嘲諷的冷哼一聲。
五皇子楚懷洐看著二人擰了擰眉,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縱使知道又能如何,他不明白為何明明是親兄弟,卻為了所謂的皇權要鬥個你死我活。一想到自家母妃那心思,便又忍不住擰起了眉頭,他只想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每日賞景烹茶,做一閒散人。
散朝後,
三皇子楚懷宇看著迎面而來的二皇子楚懷欽與四皇子楚懷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皇兄,四弟,怎麼走的如此匆忙,莫非有什麼事?”
二皇子睨了楚懷宇一眼略帶嘲諷的說道:“自是有事,為兄哪像三皇弟如此好命有個當太子的親哥哥,縱然整日無所事事,亦無憂。”
“二哥,何必如此……”四皇子故作為難的看著二皇子說了一聲。
隨即又看著楚懷宇說道:“三皇兄彆氣惱,二皇兄沒別的意思。”
二皇子楚懷欽斜了一眼四皇子楚懷恪冷哼道:“四皇弟,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別以為沒人知道你的小心思!”
話音剛落,一拂袖便抬腳越過楚懷宇出了門。
四皇子楚懷恪眼眸微閃,楚懷宇一臉看好戲的看著楚懷恪,楚懷恪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三…三哥…你為何如此看著我?”
“沒什麼,我先走了。”楚懷宇搖了搖頭隨即笑著離去。
四皇子楚懷恪看著二人的背影,臉慢慢的沉了下來,這二皇子仗著肖家勢大,那肖德妃在後宮中亦是地位穩固,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三皇子又是太子的胞弟,更是從未正眼瞧過自己,而自己母妃只是一個小小宮婢出身,又不受父皇寵愛,不能爭不敢爭也沒法爭,打從自己出世,為了自己能在這宮中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母妃只能當個透明人,忍辱負重,在後宮中十幾年,能見到父皇的日子屈指可數,還是自己成年後,因自己好歹是個皇子,父皇這才想起了母妃這號人,才晉了母妃的嬪位,舅舅雖是吏部尚書,行事卻不敢高調,就怕一個不慎做了出頭鳥。想著自己從小便被那些宮人看不起,被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欺負嘲諷,母妃更是被肖德妃,曹淑妃那些人當成宮婢任意使喚奚落,他心中便泛起滔天的恨意,暗暗發誓總有一日他要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