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燁就是蠢,這會兒說大話,等放榜不知道怎麼收場。
燕明燁剛要開口,就聽沈氏道:“你們在書院辛勞,回來多多休息,放榜還有半個多月呢,這幾日放假,想出去轉轉就出去轉轉,在府上歇著也好,想吃什麼就吩咐大廚房去做。”
燕明澤:“母親說的是。”
他不打算出去,還是溫書吧,這樣父親看見了自會誇他。
燕明燁:“我回屋睡覺了,明兒出去玩。”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要麼跑馬,要麼鬥蛐蛐去,反正他是不想看書了。
因為沈元景鼓得氣,現在不剩什麼了,他還想帶著沈元景一塊兒玩,這是說好的,先好好學,再好好玩。
沈氏點了點頭,倒是沒攔著,等燕明燁走後,燕明澤問能不能去錦華苑看看孟小娘。
燕明澤道:“兒子知道小娘犯了錯,所以想去勸勸。”
從正月十七到三月中旬,錦華苑已經禁足快兩個月了。
月初的時候鄭小娘都放出來了,很是安分,估計以後都不會和錦華苑有密切來往了。
沈氏想了想,若是燕明澤高中,自然會向燕國公求情,提前放孟小娘出來。
沈氏也沒想著一直關著她,當即允了,“去吧。”
燕明澤鬆了口氣,轉頭去了錦華苑。
在陽春三月,錦華苑莫名顯得冷清,看門的婆子得知沈氏讓燕明澤來的,二話不說就放人了。
正屋門口有兩個丫鬟守著,見燕明澤來了眉梢飄上喜色,揚聲道:“小娘,三公子來了!”
孟小娘聽著動靜迎了出來,關了兩個月,她面色有些蒼白,多了兩分弱柳扶風的美感,看見燕明澤,一行淚就落了下來。她後頭六姑娘怯生生地探出頭,關在院子裡不能出門,孟小娘時常發脾氣,六姑娘性子變了不少。
燕明澤心裡有些難受,“小娘,我來晚了。”
孟小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問道:“明澤是不是你父親要放我們出來了,是不是?”
和燕明玉被禁足不一樣,燕明玉禁足時什麼都有,吃喝不愁,還有丫鬟去街上買話本子。
但孟小娘不一樣,禁足的時候沒法出門採買,都是丫鬟中午去大廚房拿飯,拿回來涼了倒還好,但都是些難吃的,要麼油大要麼鹹了辣了,難以下嚥。
而且,開春的衣服這月月初才送來,還好不是冬日,不然連炭火都不足數。
孟小娘覺得沈氏可怕,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才挖坑讓她跳。
最可怕的是已經跳進去了。
關在院子裡的幾日,孟小娘每日都在惶恐,怕沈氏用手段要了她的命,還好,她又見到兒子了。
燕明澤低下頭,不好意思看孟小娘,“父親還沒答應放你出去,我是求了母親才能來看你一眼。”
孟小娘臉色灰敗,“可這……”
燕明澤:“先進屋吧。”
孟小娘心沉入谷底,進了屋後,她追
著問道:“你問了你父親嗎,你求情了嗎,你可是他最看重的兒子,你說話怎麼會不好用?”
“就是不好用,我又不是沒去求情。”燕明澤無奈道,“如今父親最喜歡五妹妹,我算什麼。你和三姐還總是惹母親不快,父親對我能有好臉色才怪。”
孟小娘自從見了燕明澤,眼淚就沒停過,“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你當我是為了誰,若是從前,你和明月都得你父親喜歡,我還會做這些?”
燕明澤道:“幫得上忙的才是為我好!”
他見孟小娘哭得更厲害,嘆了口氣道:“這回院試,沒人為我打點,燕明燁回書院大包小包帶著,還能買先生預測的考題,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考完之後,小娘沒問我考得如何,也沒問我在書院苦不苦,只一味地哭,一味地抱怨。”
“我上回放假,不是沒求情,可父親連帶著我都厭惡,我人微言輕,說話有什麼用,本來就臨近院試,你們不讓我省心也就罷了,非要給我添亂。”
燕明澤問:“若是我考不上,就算有鋪子有銀子,那有什麼用。倘若考不上,父親會提前放你們出來嗎!”
孟小娘哪裡想過這些,她偏過頭,“是娘做的不對,可是夫人算計我……”
燕明澤:“到如今了你還說母親算計,我難道沒提醒過你嗎,凡事就不能動動腦子嗎,自己跳進坑裡還要怪別人。”
孟小娘如今被禁足,只能指望兒子出去,“娘以後會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