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州城內。
“老六!這次算老子棋差一招,但老子絕對不會這麼算了的!”
段佑咬牙切齒,恨意幾乎讓他咬碎了牙根。
外間皆傳鎮陽王上下一心,力抗強敵。
在這一大背景之下,段章並沒有處罰其他幾個惹禍犯錯的兒子。
但卻不包括他段佑。
回到酈陽都城後,他直接被父親禁足府中,令其閉門思過。
段章臉上的厭棄之情,幾乎是不加掩飾的。
以段佑的性子,又怎麼可能真的反思己過?
他每每想到父親看他的神情,都有種惶恐之感,而這,也讓他加倍憎惡段風。
自己落到這等地步,都是老六的奸計。
是他不斷地陷害自己,又討好了父親,跟自己爭奪未來的皇儲之位。
“夠了!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
常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
“娘!”
“夠了!現在你應該想的不是恨誰,在爭奪大位時,個人喜好何足掛齒,那段風本就是你的對手之一!”
“現在你要做的,是如何表現出自己的才能,如何挽回在父親心目中的形象!”
被常夫人點醒,段佑終是醒悟過來,可是他很快又頹然坐倒。
“可是父親現在根本都不正眼看我,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常夫人冷笑一聲。
“急什麼,這次雖是讓你父親失望,但你不要忘記背後站著誰。”
“你可不是段風那種毫無背景的賤人所生之子,有為娘在,有常家在,你永遠都有機會!”
“段風雖是有些小聰明,卻太沉不住氣了,白白送給你手裡一個翻盤的機會,佑兒,你可一定要抓住啊。”
常夫人對自己這個兒子寄予厚望。
常家也已經在他們身上押了重注,自然不能輕言退卻。
段佑眼前一亮:“母親您有辦法,快教教我。”
“佑兒你被你爹禁足府中,對外間發生的事還不太知曉。現在整個大虞朝野上下都在議論與大莽通商一事。”
“哼,段風那小子,或許是忘記了,大虞國內,哪一家掌控著最多的商路,最多的工坊和最多的錢莊!”
說出這句話時,常夫人還真有些“天下唯我”的霸氣。
段佑聽了,不禁大喜。
“果真?那可真是段風白白送給咱們的翻盤之機。”
“只不過,現在我依然要在府中禁足,若不能出門去,如何把握良機啊。”
常夫人也是無奈,連忙安撫。
“你且放心,我們常家不論在朝廷上,還是在你父親面前,都是能說得上話的,過不了多久,就能讓他放你出去。”
段佑連忙道:“那這段時間,還要勞煩母親與幾位舅舅提前佈局,等我出去後,大幹一場。”
見到段佑終於恢復了鬥志,常夫人也欣慰得很。
“等下,還有一件事,我們需要提前佈局!”
“哦?佑兒又想到了什麼事?”
段佑咬牙切齒地道:“段風自詡聰明,豈會甘心為他人作嫁衣!”
“他既然提出北結大莽,與之通商的策略,私底下也肯定會想辦法立功,再次討得父親和皇伯父的歡心!”
常夫人隱隱明白過來。
“佑兒的意思是說……”
“呵呵,母親不是說過嗎?咱們常家在商業上的實力,大虞無人可比,自然要趁此機會,好好讓段風吃個大虧!”
常夫人露出欣慰笑容:“我兒思慮長遠,好,我這便通知常家去辦!”
在他們的心裡,盤算的只有自己能否藉機立功,出風頭,能否藉機打擊段風。
至於互相扯後腿的行為,也等於破壞大虞未來的戰略,似段佑和常夫人這等人,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
……
青州城內,段禔同樣在動腦筋呢。
“他孃的,怎麼現在不跟大梁打仗,卻要跟大莽那群野獸通商了?”
“大莽那些人,懂什麼是做生意嗎?”
段禔的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幾天功夫,白頭髮都愁出了幾根。
坐在他對面的汪四瀆,卻淡定地品著茶,似是全沒把段禔的煩憂看在眼裡。
最後還是段禔沉不住氣了,主動坐回汪四瀆的對面。
“岳丈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