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不用了,實在是太客氣了,那麼客氣做什麼,咱倆誰跟誰啊,謝謝你,我坐你旁邊就行。”
顧緋猗聽出謝長生是在效仿人們客套推脫的話。
可謝長生的語氣呆滯,沒有任何上下起伏,反而只讓人想笑。
顧緋猗輕笑出聲,他的目光仍是落在書上的,手卻已經伸出,扣住謝長生的手腕。
一個用力,把謝長生拽到身前。
按在了自己腿上。
謝長生心底無奈地嘆口氣。
他坐在顧緋猗兩腿中間,等著顧緋猗像之前一樣,喂他吃點心,或是給他梳辮子。
但都沒有。
顧緋猗只是無意識地把他的頭髮繞在手指上,目光越過謝長生的肩頭,繼續看書。
那枚黃銅的戒指仍被他戴在手上,粗糙的做工,和顧緋猗有種很不搭的感覺。
謝長生坐在他懷裡,嘟嘟囔囔地數數。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顧緋猗逐漸被謝長生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他的目光從書上移到謝長生臉上:“小殿下在數什麼?”
謝長生嘿嘿笑著:“我在數要多久你的腿才會麻。”
顧緋猗:“……”
就知道這傻子不會是在琢磨什麼好東西。
謝長生問他道:“你叫我來,到底要幹嘛呀?”
顧緋猗揚了揚眉,把謝長生的頭
髮捲在手指上,答:“不做什麼。”
只是,同謝長生一樣,顧緋猗亦覺得車程漫長無聊。
便只好把自己的小寵叫到身邊,抱在懷裡,摸摸頭髮,打發時間。
哦,還有一事。
他捏住謝長生的下巴,直到在謝長生臉上看到吃痛的神情:“方小侯爺送你的梨子,甜麼?”
謝長生道:“我還沒吃。”
顧緋猗便又笑起來,他按著謝長生的後腦,讓他將伏在自己肩膀上。
右手執書,空著的左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謝長生的脊椎,在他背上打著圈。
謝長生可能是覺得無聊,又或者是覺得舒服。
亦或是兩者都有。
將尖尖的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
竟是打起了瞌睡。
聽說貓狗從不會在覺得不安全的地方睡覺。
顧緋猗只覺得更愉悅,摸著謝長生後背的手改為了輕拍。
卻聽馬車外突然傳來聲音。
是秋獵帶隊的統領,正招來了手下,安排清點。
謝長生立刻醒了,他抬起頭,興致勃勃地要掀起窗簾看熱鬧。
顧緋猗的肩膀驀地輕了。
他輕嘖一聲,只覺得不爽。
抬手又把謝長生按回了原處,又道:“馮旺。”
車外立刻響起了馮旺的聲音:“爺。”
顧緋猗道:“讓他們小聲點。”
“是。”
等了等,講話的聲音小了下去。
顧緋猗想了想,拿過自己剛剛換下的蟒袍,蓋在謝長生身上。
他輕輕拍著謝長生的背:“小殿下,繼續睡吧。”
“我可真煩你們這些不科學養寵的人。”
謝長生咬牙切齒地嘟囔了一句以做反抗,但還是趴回了顧緋猗的肩膀。
顧緋猗笑著牽起謝長生的右手。
他轉動摩挲著謝長生手上那枚羊脂玉約指,興致勃勃地思考起來——
下次,
給這隻小寵吃什麼呢?
編什麼發呢?
再送些什麼呢?
-
夜幕降臨,秋獵的隊伍抵達了第一處行宮。
老皇帝無聊了一天,終於歇息,立刻大辦宴席。
美人,酒水,歌舞。
自然是一個都不能少。
隨行的官員,親王,皇子皇女也一個都不能少。
謝長生坐在老皇帝旁邊,身側依次是謝澄鏡,謝鶴妙。
謝長生心無旁騖地吃著擺在面前的細點,聽到謝澄鏡一直在嘆氣。
“大哥哥,”謝長生看向謝澄鏡,平直呆滯的語氣:“你現在嘆的每一口氣,所釋放出的二氧化碳,都會成為幾百年後全球變暖的基石。”
謝澄鏡:“……”
他問謝長生:“那是什麼?”
謝長生道:“這
很複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