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再次出現在大廳裡,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裝扮,一襲紅色抹胸禮服裙,裙襬是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紗,飄逸、靈動又不失端莊。
她的五官是明豔那一掛的,美得客觀,不需要懷疑,穿這樣的顏色極為惹眼,幾乎全場的目光都傾注在她身上。
造型團隊根據她身上這條禮服重新設計了妝發,紅色絲帶編進頭髮裡,在耳朵兩側垂下,隨著她的走動,絲帶飄揚,妝容也更為張揚、大膽,讓人挪不開視線。
徐衍風察覺到那些眼神,即便是帶著欣賞的意味,他心裡也情不自禁地泛酸,他後悔了:“早知道不選這條了。”
被夏熙聽見了,她朝他輕眨一下眼睛:“可惜晚了,我已經穿上了。”
很難不懷疑她是在故意激他。
徐衍風聲線低沉:“你再激我,信不信我現在拉著你回去換一條?”
夏熙才不信他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她想起他曾經誇她的話,用在此時正好:“重點是我,不是裙子。”她一隻手靠近臉頰,眉梢輕輕一揚,“我長這麼漂亮,穿什麼不好看?”
“……”
說的是實話,徐衍風無法反駁。
前來的長輩不少,徐衍風帶著夏熙過去敬酒。夏熙杯子裡裝的是白水,徐衍風喝下去的卻是實打實的酒。那些人夏熙都不認識,乖乖隨著徐衍風叫人。
一圈下來,就算是白水,夏熙也喝了個七八分飽,她的眼神時不時瞥向徐衍風,觀察他的狀態。他的酒量實在一般,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喝醉了還會發瘋胡鬧。今天這個場合,可不能讓他出糗。
夏熙捏了捏他的胳膊,他看了過來,她低聲問:“你還好嗎?”
徐衍風看起來沒什麼異樣,臉不紅,氣息也很穩,就是眼神有點飄,估計離喝醉僅剩一步之遙。他抿了下唇,貼近她,呼吸熱得過分:“還行。”
他從服務生手裡重新端起一杯酒,說:“再敬兩個人就完事了。”
夏熙陪著他,應付完最後兩個家族裡的長輩,鬆了口氣。
面對其他人敬來的酒,徐衍風都機智地交給伴郎,兄弟的好處就體現在這裡,一個個全是酒桶,擋起酒來毫不費力。
唐亦洲看了眼徐衍風,高舉起酒杯,翹起食指隔空點他:“不行啊徐二,這就歇菜了?”說著,輕鬆灌下一杯白的,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拼酒這方面,徐衍風確實比不過他們這幾個,他認了,不為自己辯解。他勾過夏熙的脖子,像是站不穩,下一秒就要摔倒,眼尾潮紅,眉心輕輕一擰:“老婆,難受。”
唐亦洲:“……”
媽的,這死德行,真想把他踢出大廳。
偏偏夏熙吃他這一套,一臉緊張地扶著他,到旁邊的椅子坐下:“哪兒難受?胃嗎?我問問看有沒有誰帶了解酒藥。我先給你盛點熱湯好不好?喝點胃裡會舒服些。”
徐衍風:“好。”
夏熙揭開一盅沒人動過的湯,盛出一小碗,勺子遞到徐衍風手裡,交代他慢慢喝,她暫時離開。
徐衍風歪著身子靠在旁邊的桌沿,手撐著腦袋,朝唐亦洲勾勾嘴角,笑得有點得意,彷彿在說,你看似贏了,實則輸慘了。
氣得唐亦洲當場扔下酒杯,不幫他擋酒了,並對他豎了箇中指。
夏熙很快回來了,她找服務生要了解酒藥,倒了杯溫水端在手裡。徐衍風早就收斂了那副囂張的樣子,眼皮耷拉著,沒什麼力氣地斜倚在那裡。
見到他這柔弱的樣子,夏熙有點心疼,嘀嘀咕咕:“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幹嗎那麼實誠,你可以跟我一樣,用白水假裝啊。”
她捏著藥片遞到他唇邊,他張嘴含住,她再將杯子口貼上去,他就著她的手吞了一口水,將嘴裡的藥片順下去。
夏熙把杯子放下,用手指給他擦了下唇上的水珠。
唐亦洲目睹這畫面,牙都咬緊了,真不要臉啊這男的,雖說確實喝了不少,但也沒到手都抬不起來的地步,怎麼就能演得像個殘疾人一樣。
徐衍風還嫌對別人的刺激不夠似的,兩手抱住夏熙的腰,臉貼在她身前,閉上眼輕聲道:“我緩一會兒。”
夏熙站著沒動,手搭在他後腦勺拍了拍。
*
宴席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賓主盡歡。
晚上還有party,一些年紀大的長輩提前離開了,留下來的大部分是年輕人。反正明天是週日,不用工作,可以盡情享受。
香檳塔堆得比人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