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不該由她來擔責。”
頓了下,苗父看向陳松白,理直氣壯道:“我聽明白了,夏萱要離婚,正好,我和你舅媽在這裡,松白你表個態,你欺負了我的女兒,到底要不要負責?”
陳松白聽出了他的意思,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跟自己的父母一樣,要他離婚娶苗藝佳。
終於有人給自己撐腰,苗藝佳暗暗鬆口氣,多了一些底氣。
然而,陳松白比她想象的還要執拗百倍,他說:“我一直拿她當妹妹,不可能娶她,舅舅,我希望你不要逼我。我可以在別的方面補償她,而不是給她一段註定不會幸福的婚姻。”
苗母扯了扯苗父,示意他別這麼武斷,苗父沒看自己的妻子,表現得很堅決:“那你覺得,你能用什麼補償我女兒身體上和心理上所遭受的傷害。”
苗翠霞雖然對苗藝佳故意隱瞞一事頗有微詞,但相比起來,她更想兒子能和夏萱離婚,因此,她藉助苗父的責難,也向他施壓:“松白,你舅舅說得對,不管怎麼樣,佳佳受到的傷害是真的,你是男人,應該承擔起責任來。佳佳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這麼虛弱,你忍心嗎?”
苗父接著說道:“事已至此,你的意願已經不重要了,這是你必須要做的。”
一重接一重的壓力施加下來,陳松白承受不住,崩潰道:“那小萱呢,小萱所受的傷害誰來彌補?”
夏萱抿了抿唇,只覺陷入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困境中。
安靜了幾秒,陳父發話道:“松白,就按你舅舅說的辦!這件事在你舅舅舅媽來之前,我就在電話裡跟他們商量好了,你儘快辦理離婚手續,娶佳佳。雖然孩子沒了,這個決定不變。”
夏熙看著眼前堪比鬧劇的場景,也是無話可說。她最擔心的就是這樣,即便拿出所有的證據,苗藝佳還是一口咬定她和陳松白髮生過關係。
孩子是不是陳松白的已經沒人在乎了。
畢竟,那一晚發生了什麼,只有她和陳松白清楚。陳松白不記得了,還不是憑她一張嘴說。
事情徹底變成了僵局。
陳松白看了眼自己的母親,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掌控他人生的母親,再看一眼自己的父親,這個總是沉默寡言、固執己見的父親,然後看著板起臉來咄咄逼人的舅舅、面無表情的舅媽,躺在床上扮作楚楚可憐模樣的苗藝佳,最後看向他心目中溫柔恬靜、此刻卻疲憊不堪的夏萱。
他想要摸一摸夏萱的臉,手剛抬起來,他就意識到自己不配。
“對不起,小萱。”陳松白動了動嘴唇。
夏萱心臟一沉,這句“對不起”昭示著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她輕輕抬了下唇角,回給他一個略顯悽然的笑容。
這樣也好。
所有人都解脫了。
不必再被困在這個亂糟糟的線團裡,掙扎捆綁,無路可走。
他的選擇,給了每個人一條路。只不過她有點難過。
但人生漫漫,沒什麼是承受不起的。
她的外婆、媽媽、姐姐們都曾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困境,不都走過來了,沒道理她懦弱無能,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