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蔣婆的大兒子直接從騾車上掉下來。
蔣婆來不及去心疼兒子,轉身就想要逃走,卻被趕過來的衙差扭住了手臂。
蔣婆疼得忍不住喊叫出聲,一同被拿下的還有她兩個兒子。蔣婆想拉虎皮扯大旗,但賀家也自身難保……於是蔣婆想到了那位大娘子,同時那警告的話語也響徹在耳邊。
她不能說出有關那娘子的任何事。
否則可能下場會比死還慘。
蔣婆看到了兩個被抓的兒子。
那位大娘子什麼都言中了。
蔣婆有種感覺,就好像這一切都是那位大娘子安排的。當然她知曉,這……絕不可能。
……
馬車裡。
於媽媽低聲問道:“要不要將外面的象生花摘下?”
謝玉琰搖頭:“不用,掛著吧,多在外面走一走,不急著回去。”
馬車上掛著象生花的不止她一個,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如此一來,王晏的人更容易找到她。
至少報個平安。
若有機會,興許還能得到後面傳回的訊息。
“在想什麼?”謝玉琰看向於媽媽。
於媽媽道:“奴婢就是在思量,不知……能不能找到馮二孃的哥哥。”
蔣婆指了兩個莊子,沒有意外的話,馮二孃的哥哥就在莊子上。
不過……
謝玉琰道:“賀家不會那麼不小心。將人抓回來了遲遲不處置,留著馮二孃不過是為了釣郭家兄弟而已。”
“用馮二孃設下這個局,不但能將所有知曉馮家案子的人一網打盡,還能解決汴水上的紛爭,可謂一舉兩得。”
於媽媽也知曉恐怕凶多吉少,但聽大娘子這麼一說,馮家郎君不可能活下來。
也是……郭家兄弟那邊出了事,賀家立即將馮二孃趕上了角抵臺。如果不是有大娘子在,馮二孃也會丟了性命。
於媽媽暗中嘆口氣,好在這次之後,賀家不能再害人。
希望此次之後,那些人能夠習慣這樣的節奏,畢竟這才是大娘子入京之後,第一次伸展手腳。
“可惜了丟在賀家莊子上的東西,”謝玉琰道,“我還沒用幾次。”
於媽媽也捨不得:“那香爐,奴婢也才用得順手。”她是真的捨不得,不過大娘子八成是因為……那些東西是王大人置辦的。
不過王大人一定不會在意,他只需要大娘子回來,那些身外之物算不得什麼。
於媽媽忙止住那些胡思亂想,一心一意為主子著想的習慣……真是不好。
……
王晏和賀檀剛剛從宮中出來,就看到六部衙門外不停有人疾步進出。
“這是怎麼了?”賀檀問向身邊的官員。
那官員剛從刑部出來,知曉一些內情:“城中出了大案子,刑部夏尚書都被人從值房叫回了刑部衙門。”
那官員也要回去做事,說了一句話,就匆匆與兩人道別。
身邊沒有了旁人,賀檀看向王晏:“這麼快?”他知曉王晏最近會向賀家動手,可最近因為公務纏身,沒有仔細詢問,想著反正等到王晏動手的時候,身邊眼線必然也會多起來,桑植幾個也會忙得見不到人影,到時他就能察覺……
誰知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都做好了?
王晏應了一聲沒有多言,但賀檀從那上揚的音調中,聽出了一些壓制不住的欣喜和得意,是那種家中有寶,忍不住想要炫耀,卻又不能讓人知曉的感覺。
“她做的?”
王晏頷首。
“嘖,”賀檀搖搖頭,“這回那些人決計想不到你身上。”
是真的想不到。
換人如換刀。
謝大娘子動手必然與王晏不同,讓人無跡可尋。
賀檀真的有些羨慕,王鶴春自己會搞事就不說了,還遇到個能與他一同搞事的人。瞧瞧,人影還沒見到,就已經強迫人夾道相迎,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見。
兩個人一路往前行,故意路過刑部大牢,就瞧見那裡聚集不少車馬。
賀檀道:“這是抓了多少人?”
王晏回道:“都是信任賀家的商賈。”
賀檀再次搖頭,賀家除了背上重罪,這些年在汴京建立的人脈,也被一網打盡。
好狠的手段。
兩人掃了一眼,繼續前行,才走了不遠,就看到夏子喬和謝承讓急著趕過來,明顯二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