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習慣有額髮的人一下子沒有了,就像是內褲被脫了似的不安,花眠動了動屁股眨眨眼:“這就不必了吧……”
”姑娘的額頭生的白淨豐滿,”宮娥甲笑著說,“額髮梳起來人才顯得精神,臉也小一圈呢!”
花眠:“……”
這是變相笑話她臉大麼?
花眠側過臉,心想罷了,好好折騰一會兒,最好宴席散了也沒折騰完那是再好不過——
然而有句古話說的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不一會兒夜幕降臨。
宮宴便開始了。
花眠掛著滿頭裝飾品,叮叮噹噹地跟著女眷隊伍往裡走時,滿地狐族王公貴族,侯爵重臣,整個北狄最尊貴的人和能有出息的人的後代子孫都齊聚一堂,場面像個活生生的大型相親會,走在隊伍前方某個大人的女兒已經面含羞澀,垂下眼……
花眠卻正在為唇上染的色頗為不自在,滿腦子想著“唇染得這麼紅會不會太誇張了”,雙眼發直攏著袖子一腳邁過門檻,立刻敏感地感覺到有幾雙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打轉。
花眠抬起頭,那些目光有悠哉收了回去,唯獨坐在狐帝左邊下座那人還笑著地望著她,感覺到花眠的目光掃過來,他微微眯起眼,舉起手中的酒杯——
這狐狸,笑什麼?
………………果然是唇染太紅了。
要麼胭脂打得太重。
花眠尷尬地心想。
抬起手不著痕跡地抹了把臉,用帕子蹭掉了一點胭脂,花眠抬起眼在上座找到了她家主人,隔著人群,玄極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停下與狐族大皇子的談話,轉過頭來看了眼,然後……
往花眠這邊看了一眼後,居然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似的,面無表情地把臉擰開了!擰開了!擰開了!
他無視了她。
花眠倒吸一口涼氣,頓時覺得很是傷情。
……
而這邊,玄極在掃了一眼如魚貫入、款款而來的宮裝女眷隊伍後,便不甚感興趣地收回了目光……原本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只是隊伍中有個姑娘的目光有些灼熱,頗像他未過門的夫人時常看著他的目光,所以忍不住便擰過頭看了眼——
倒是個長相極精貴的小姑娘,哪怕在一群盛裝打扮的王公侯爵府上貴女之中也極為出眾,玄極看過去時有不少其他的年輕男子也在注意她……
玄極淡定收回目光,想自家媳婦兒了,她還在生氣。
於是抬手喚來青玄,想讓他到處去找找花眠,若是找到人了還不肯來,就幫忙哄哄,畢竟他已經同狐帝道明她的身份,這種場合若不出現,實在又有一些不像話。
青玄得令,一臉懵逼:“我怎麼哄啊?”
玄極不說話了,因為他也不知道。
這時候,忽然鼻尖嗅到一股胭脂淡香夾雜著熟悉的無量花香,柔軟的織布衣袖掃過男人的手背,盛裝打扮的少女在他身邊緊緊挨著的位置坐下——
玄極一愣,抬起頭,發現方才遠遠曾對視過一樣的漂亮小姑娘,正欲問她這是作何。
定眼一瞧,然後猛地發現,這漂亮的小姑娘不是別人家的路人甲,而是他易某人未過門的媳婦兒。
玄極:“……”
花眠轉過頭,看著男人定定瞧著自己,頓時也緊張了,放在身體兩側的小手捏緊了裙襬。眼中染上一絲絲著急:“……是不是不好看?我就知道那個死狐狸不安好心要戲耍我,胭脂是不是太重了,這血盆大口應該也不合適我——”
玄極猶豫了下,正欲說些什麼,然而此時餘光瞥見左丞相府上三公子一雙小眼睛正不怎麼老實往這邊嫖,於是抬起手,不著痕跡檔去了他的視線,與此同時淡淡道:“是不太合適……”
花眠眼睛閃爍了下,沮喪得要命:“主人剛才看了我一眼就挪開眼,是不是被辣到眼睛了……”
玄極抬起手,指尖不著痕跡掃過她畫過的眉,最後在她光潔額前垂下的碎髮一掃,粗糙的指腹將一縷額髮碰得掉下來,他似心不在焉,胸腔震動“嗯”了聲,一雙眼深沉如水,再開口時,嗓音低沉微啞:“辣到了,怎麼辦?”
花眠聞言,微微蹙眉。
不願意叫他再看,擰開臉,伸手將手絹掏出來,再臉上胡亂擦了擦,將臉上胭脂粉黛擦了一些去,然後轉過頭看了眼玄極:“……現在呢?”
“稍好。”玄極不著痕跡放下遮在她面頰一側的手,想了下又補充,“要不額髮放下來,怎麼想起梳這種髮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