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碎碎念。
就像老太太似的。
花眠:“……”
終於等他說得夠了,拿了塊毛巾來,就著花眠用過的熱水溼潤了擦了擦擰乾,擦了擦身子——全程還是背對著花眠的,只留給她一個佈滿陳年傷痕的結實背部,他把頭髮散下來胡亂通了下,又隨手紮起來。
花眠看不下去了,忍著身上的痠痛,摁住他折磨自己頭髮的大手,小聲道:“我來吧,主人。”
話語未落,便感覺到男人背部一僵。
他捏緊了梳子,沒撒手——
花眠搶了一下,沒搶回來……盯著男人的背部認真想了半天,欲言又止地咬了咬下唇,有些話到了嘴邊還是吞嚥了回去,索性放開手隨他去了。
玄極胡亂把頭髮紮起來,找來浴巾將花眠裹了抱回床上,床上已經換上了新的被褥,之前被弄得一塌糊塗的被扯下來扔到一旁——新的被褥墊的不怎麼樣,看來是玄極親手換的,他小心翼翼將花眠放上去,給她擦水,動作小心規矩得很,細緻得連她的指尖都沒放過。
擦完了替她穿上自己的裡衣——雪白的一件裡衣套在她身上有些寬大,花眠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有些灼熱,等玄極替她繫上腰間的腰帶,直起腰,轉過身指了指放在桌岸上的小瓷瓶:“藥在那,你要是疼得厲害就自己抹。”
花眠沒說話,抬起頭看著玄極。
玄極被她的目光看得越發沉默,撐在床邊的大手緊了緊,然後清咳了聲,扔下一句“還想要別的找青雀拿給你”,說著就顯得有些著急地轉過身——
然後被花眠一把捉住了衣袖。
…………………………雖然花眠壓根沒怎麼用力,這一下卻像是給玄極上了個定身咒,男人僵直了背,定在那。
花眠扯了扯他的衣袖,盯著他死活不肯回頭的背影,想了半天,終於把憋了老半天的那句話說出來:“主人,你莫不是在……在害羞?”
玄極還是沒說話。
彷彿以沉默坐實了此猜測。
花眠等了一會沒等到回答,反而是房間裡變得詭異的氣氛叫她也漲紅了臉,當她“呀”了聲鬆開男人的袖子,一把扯過新換的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臉扎進去——
這才感覺到雕像似的立在那的傢伙動了動,伸手將她的腦袋從被窩裡挖出來,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男人附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
這一年的十一月,浮屠島的嚴冬來臨之前。
整個諸夏大陸的人們傳遍了一個訊息:人族領袖易玄極即將迎娶他的妻。
整個西荒沉浸在喜氣之中,四方朝拜,萬人慶賀。
而就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之中,於諸夏中央的皇城,又傳來另外一則訊息:老狐帝病危,百年帝位之爭,至此正式拉開序幕。
最後是花眠被折騰得狠了, 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玄極在後面只管給她擦眼淚,卻像是要給她一個教訓似的動作並沒有減輕……顛過來倒過去,花眠想到的沒想到的姿勢都用了個遍,羞得她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後是哭著跟男人討饒,求他放過自己……腰也酸腿也疼, 只感覺到那雙大手捏在自己的腰上, 像是要活活將她從此禁錮在自己懷中才好。
“……不要了, 別掐那——”
花眠也不確定裡屋的情況被外面的人聽見了沒有,他們又該做何想, 反正到了最後她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誰都不是聾子。
等快到了平日裡玄極起身時, 他這才大發慈悲似的過她,花眠一下子覺得那束縛著自己的力量放鬆了, 她這才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一下子清醒, 在玄極挪開身子的一瞬間拽過被子,手腳利索地把自己滾成一條毛毛蟲, 滾到床榻裡面……
儘管此時此刻她渾身是汗,頭髮也亂糟糟的, 身下的被褥也是溼漉漉一片,具體是汗還是別的什麼叫人難以啟齒的東西她都不敢去細想, 頭一撇, 閉上眼睛裝睡。
她聽見身後玄極直接起身,叫了青雀安排人送熱水進來,不一會兒外面就一陣響動……此時屋裡的那股子甜膩味兒還沒散去, 花眠想了下青雀他們聞到了沒有,想了想又覺得肯定聞到了,瞬間漲紅了臉,把臉埋進被子裡。
片刻之後,豎著耳朵的她又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男人”嘎吱”一聲坐回床榻上,讓她緊張地僵直了背……下一刻,便感覺到被子被人拉了拉,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起來洗洗再睡,被褥也得換了,這樣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