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感冒。”
花眠嘟囔了聲,心想劍鞘才不會感冒。
剛想完,動了動,就感覺腿間有奇妙的東西流淌出來,她臊紅了臉,決定就這麼裝死下去算了,然而天公不作美,就像是要應玄極的話似的,她小小毒打了個噴嚏——
花眠:“……”
死一般的沉默之後。
她聽見玄極在她身後嘆了口氣,之後伸手將她直接抱了起來,像是剝蠶抽絲似的一層層把她裹著的棉被扒了,期間小心翼翼沒有碰到她的背上傷口,最後伸手將從被窩裡拎起來……
燭影搖晃。
燭光將她白皙的面板染成了乳白色,男人垂著眼,在將她身上的被子扔開時,呼吸噴灑在她的背部,帶起一片粉紅……他垂下眼,不小心看到她身上掛著的肚兜下一片雪肌,佈滿了他不知輕重留下的紅手印。
呼吸稍稍一窒。
他停頓了下,嗓音有些沙啞:“疼嗎?”
花眠被他問得雙頰緋紅,抬起頭似嗔似怒地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似的緩緩道“現在才來問”,看著他搭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剛剛就是這隻手,哪怕他自己中場休息的時候也不肯放過她地在那作怪——
花眠感覺自己的臉燒得快可以煮開沸水。
飛快地抬起頭看了眼玄極,發現他的臉上目無表情,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只是一雙眼極認真地盯著她,想了想道了聲“一會兒水該涼了”,將花眠抱起來,小心翼翼放進木桶裡——
室內只有陣陣水聲。
相比起一刻鐘前,男人那般話多的碎碎念,屋子裡頭安靜得可怕。
花眠坐在木桶裡,等水漫過胸口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嘆息了一聲,將早就被□□得不成樣的肚兜取下來,隨手擱在旁邊的竹椅上……聽見玄極在她身後走來走去,又是拿浴巾又是拿乾淨的衣裳,時不時問她一句——
“也不知道你衣裳哪來的,這時候又不好叫青雀去取新的,你便先穿我的吧?”
……
“乾淨的,只是大約有些大。”
……
“裡面的東西得弄出來,自己能行嗎?”
……
“……一會兒我去練劍,你再睡會,醒了我若還未回來,就叫青雀。”
……
“無歸那我自然會去交代,你別害怕。”
……
“汐族的事你也不用擔憂,那法術雖然蹩腳,但還是好用的,恢復記憶的只我一個,連青玄都沒有……我猜大約是平日裡我們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我在有些免疫。”
……
“但是你法術該學的還是好好學,以後自己防身也好。”
……
“算了,也不一定要學,反正橫豎有我。”
這般碎碎念。
就像老太太似的。
花眠:“……”
終於等他說得夠了,拿了塊毛巾來,就著花眠用過的熱水溼潤了擦了擦擰乾,擦了擦身子——全程還是背對著花眠的,只留給她一個佈滿陳年傷痕的結實背部,他把頭髮散下來胡亂通了下,又隨手紮起來。
花眠看不下去了,忍著身上的痠痛,摁住他折磨自己頭髮的大手,小聲道:“我來吧,主人。”
話語未落,便感覺到男人背部一僵。
他捏緊了梳子,沒撒手——
花眠搶了一下,沒搶回來……盯著男人的背部認真想了半天,欲言又止地咬了咬下唇,有些話到了嘴邊還是吞嚥了回去,索性放開手隨他去了。
玄極胡亂把頭髮紮起來,找來浴巾將花眠裹了抱回床上,床上已經換上了新的被褥,之前被弄得一塌糊塗的被扯下來扔到一旁——新的被褥墊的不怎麼樣,看來是玄極親手換的,他小心翼翼將花眠放上去,給她擦水,動作小心規矩得很,細緻得連她的指尖都沒放過。
擦完了替她穿上自己的裡衣——雪白的一件裡衣套在她身上有些寬大,花眠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有些灼熱,等玄極替她繫上腰間的腰帶,直起腰,轉過身指了指放在桌岸上的小瓷瓶:“藥在那,你要是疼得厲害就自己抹。”
花眠沒說話,抬起頭看著玄極。
玄極被她的目光看得越發沉默,撐在床邊的大手緊了緊,然後清咳了聲,扔下一句“還想要別的找青雀拿給你”,說著就顯得有些著急地轉過身——
然後被花眠一把捉住了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