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夢境變得有點亂七八糟, 簡單的說好像就是身為劍鞘而離家出走的少女,在還沒來得及跟主人傲嬌或者撒嬌時,就直接被人乘虛而入, 用個山寨貨取而代之的故事……
夢裡她親眼看著玄極從一片碧藍大海中將身披鳳冠紅嫁衣的嬌豔美娘從海里打橫抱起, 美嬌娘的懷中抱著一具和無歸劍鞘一模一樣的山寨貨, 夢裡玄極笑了, 她站在很遠的人群之外,心擰成一團亂麻, 痛得無法呼吸。
而人群中,那個穿戴著狐狸毛領的刻薄少年又出現了, 他就站在她的旁邊, 下顎微微挑起, 與花眠涼嗖嗖警告:“看到了嗎?別再痴心妄想喜歡他了。”
……我不喜歡他。
夢中想要反駁, 缺乏不出聲音。
夢中的情緒達到巔峰絕望時, 花眠終於掙扎著醒了過來——
從被子裡爬起來,她發現眼淚都沾溼了半邊枕頭, 雙眼通紅得睜都睜不開,她抽泣了一聲,夢中的絕望還在。
花眠:“……”
花眠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總結了一下剛才的夢境, 大概從冰湖裡爬出來捧著玄鐵的人魚那一段是真的;後來玄極娶親那段是她放給自我在胡編亂造……
因為那傢伙好像說過自己“尚未婚配”來著。
至於為什麼夢到前面那段正在發生的事,她也說不明白, 只是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想:這不會是玄鐵鑄的心吧, 然後和另外一塊玄鐵心連心發生共鳴?
不過花眠也沒能細想,抹掉眼淚腦海裡還是身披嫁衣的美嬌娘抱住玄極脖子的那一幕,腦海中重複播放得她心情沒來由地就是不太好……
“算了算了。”
打了個哭嗝,碎碎念著回頭去翻自己的手機看今天劇組有沒有事找自己,結果果然今天《洛河神書》拍攝組也因為大雪而停止拍攝了,只有幾個苦逼倒黴催的取景拍攝,裹成了北極熊似的跑出去抓拍雪景以後備用……
畢竟這麼天然的鵝毛大雪,可不是後期自作能比得上的。
這會兒因為大家都休息,製作組群裡還挺熱鬧,導演在給大家操著港普講笑話,好像是調侃白頤來著……花眠仔細聽了幾句,這才知道:今天雪天地滑,白頤早上還堅持出門晨跑,結果出門之後就在花眠酒店門口沒來得及清掃的樓梯前滑倒摔著屁股,雖然沒什麼大事,但是這會兒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
群裡的人笑成一團,白頤相當無語——
【白頤:別笑了,有沒有同情心?老子都快痛炸了。】
花眠拿著手機,也跟著抿嘴偷樂。
此時,身後的陽臺門被人拉開,花眠回過頭——
一身玄色武裝的男人就站在陽臺上,腳踏重靴,腰有束帶,肩膀上落著幾片雪花,脖子上,長巾迎風飛舞,背上揹著無歸巨劍。
……他在夢中迎娶美嬌娘時也是這身打扮。
花眠:“……”
好心情灰飛煙滅,花眠瞬間收斂起唇邊的笑意,抬起手,壓了壓紅腫成一條縫的眼角,頗為覺得自己簡直見了鬼魔怔一般,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玄極站在門開沉默地看著身穿白色吊帶裙、屁股朝外趴跪在床上的少女,她的長卷發從肩頭滑落,裙襬提至腿根,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裙襬之下若隱若現的……
玄極撇開了頭,嗓音低沉穩重:“醒了?”
花眠這會兒還沉浸在鬱悶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看見玄極相當來氣,從鼻子裡“哼”了聲擰過頭不理他,拉過被子批好,背對著他坐穩,像是一座氣鼓鼓的小山丘:“門關上,冷。”
玄極邁進屋子,順手拉上門,聽她嗓音沙啞,微微蹙眉問:“哭了?怎麼回事?”
花眠:“……你來幹什麼?”
玄極:“聽隔壁一日沒動靜,過來看看。”
花眠:“哼。”
玄極:“?”
花眠將被子拉起來捂住腦袋,沒一會兒便感覺到有人在身後拉扯她的被子……她跟他掙扎了一番之後自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被窩被強行扯走,她終於抬起頭打從方才至現在第一次正眼看玄極,眼角還泛紅。
花眠目光閃爍,慌張想躲;玄極眼疾手快,伸出冰涼的手,一把固定住她的小下巴,不讓她再像只王八似的縮回被窩裡……花眠被固定著腦袋,避無可避,有些惱怒又無奈,只得看著他的眼睛,可憐巴巴道:“沒怎麼,可能是昨晚被那狐狸迷惑得中邪了,做噩夢。”
玄極挑眉:“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