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高飛林眸中略有擔憂詢問道。
“嗯。”宗延黎垂著眼應著,轉身端著水盆放去地上,撩起褲腳開始洗腳,彎著腰搓洗著滿是疤痕,萬分粗糙的雙腳,語調平和說道:“未分勝負,豈能不去。”
帳外寧池端著一碗麵走了進來:“將軍,我讓伙房留了一碗麵,將軍用了再去歇著。”
宗延黎眼眸微亮,哈哈笑道:“你倒是會來事,我正覺得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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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池受了誇讚很是開心,那邊高飛林等著宗延黎洗完腳,便端著水盆出去了,迎面便遇上了相攜而來的裴良和聞年兩人。
“將軍歇下了嗎?”裴良上前詢問道。
“還未。”高飛林連忙答話,轉身退讓開了。
裴良和聞年進帳的時候,宗延黎那面都吃一半了,端著碗大口喝湯甚是豪邁,瞥見二人到來也就是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坐著,待將那面盡數倒進嘴裡,一滴湯都不剩方才滿足。
宗延黎隨意擦了擦嘴,給自己倒了杯水而後詢問道:“何事?”
裴良瞧著宗延黎吃的這麼香都有些饞了,默默擦了擦口水說道:“將軍可是受傷了,滿帳的藥酒味。”
“打了一場多少有些碰撞之處,無妨。”宗延黎嘆氣,怎麼一個兩個都來問,她都說累了。
“我今日觀那白鷹軍出戰之人,所用之武甚是厲害,將軍與之鬥了一場未能分出勝負,明日既是再戰,可有迎敵之策?”裴良也覺得自家將軍壯的像頭牛定是無事,轉而談起了正事。
“若是難以破局,不若明日鬥將讓聞年去會一會他。”裴良提議道。
宗延黎漱了漱口,聽著裴良的話語頓了頓,隨即放下手中杯盞道:“非是我不信聞年,而是此戰於我而言意義不同,不可叫旁人迎戰。”
宗延黎眸色微沉,抬眼看向裴良和聞年說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
“聞年,把你的槍借我一用。”宗延黎展顏一笑,對著聞年說道。
“嗯!?”裴良略顯震驚:“將軍還會用槍!?”
“略知一二。”宗延黎垂眼極淺的笑了笑,前世之時自父親為她所鍛長刀折斷,這天底下再無她能用之長刀,最後鏖戰所用皆為長槍,與聞年對比雖不能說是比之更甚,卻也有八九分的熟練吧?
“你教我兩招槍式,我熟悉熟悉。”宗延黎摸著聞年的長槍略有幾分彆扭,轉頭對著聞年道。
聞年低聲應下,轉身取了杆普通的長槍,舞了一遍之後讓宗延黎看著學。
宗延黎略看了兩眼,跟著揮舞手中長槍,聞年走上前來伸手扶了扶宗延黎的手臂,壓著她的肩膀為其調整了一下出槍的姿勢。
而後繞去其背後,手掌按著她的腰道:“將軍腰腹當往下沉去,否則下盤不穩。”
二人教學不過片刻,初有些彆扭陌生的宗延黎,再聞年指點之下突飛猛進,那隨後而來的向安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原本向安還覺得,自己悟性不錯,在宗延黎的教導之下,如今進步愈發明顯。
就連他的叔叔宋志遠都說他大有前途,向安受了諸多誇讚那叫一個飄飄欲仙啊!
誰能想到,這才剛飄起來,宗延黎又給他上了一課。
那剛剛還瞧著,拿槍都不太趁手的宗延黎,不過眨眼功夫便與手中長槍融為一體了似的,出槍之勢兇猛如虎,上挑下劈搶出如白虹貫日,氣勢蓬勃凌冽萬分!
鏘——!
聞年手中那杆普通的長槍,被宗延黎輕易挑飛,旁邊向安和寧池幾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算什麼?
三息之間便能打飛‘老師’手中的長槍,有那麼一瞬間他們都要懷疑,以前宗延黎到底是用刀的還是用槍的了。
向安更是一副裂開的表情,他學了這麼久也才堪堪得見幾分起色,而宗延黎不過學了一炷香,便能如此融會貫通,迎敵聞年都不在話下。
“我竟覺得自己天賦異稟……”向安備受打擊,有種被人當頭棒喝的感覺,眼睛有些酸澀,喃喃自語說道:“我真是無知蠢笨!”
“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咱們將軍異於常人。”裴良都忍不住了,勸誡著說道:“別說是你,便是這天底下再想找出第二位如將軍這般人物,那都是不可能的。”
向安那破碎的道心似是凝固了一些,他茫然抬起頭來,看著身邊寧池幾人亦是一副快裂開的表情。
原來備受打擊的不止是他啊?
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