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可願扶我上馬?”
宗延黎聞言近前兩步,對著高嘉月伸手道:“娘娘當心,末將自會在側護著娘娘。”
高嘉月看著宗延黎那伸出的手驟然有些心跳加速,雙頰染上幾分緋色看著宗延黎,見他面色肅然神色不變毫無半分異色,伸來的手上覆著一層粗糲的老繭,手腕束著護具姿態從容嚴肅。
“多謝將軍。”高嘉月伸出手放入她的掌心之中,宗延黎反手將其握住,牽著她踏著小馬紮踩著馬鐙往馬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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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驃馬似是哼了兩聲踏了踏蹄子,登時嚇得高嘉月身形往後仰,生出退意來。
宗延黎伸手抵住了她後腰,聲調沉穩道:“娘娘莫要害怕,且上馬便是。”
高嘉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抵住自己後腰處寬厚的手掌,一時只覺得雙腿發軟,幾乎是被宗延黎強行推著坐上了馬背。
宗延黎拉住了套馬的韁繩,轉首拍了拍馬脖子似在安撫,一邊對著高嘉月說道:“娘娘無需緊張,夾緊馬腹,末將牽著先走走,讓您熟悉熟悉馬背上的感覺。”
高嘉月眸色發亮,略有些緊張的端坐在馬背上,心跳的萬分劇烈,瞧著那站在黃驃馬側的宗延黎,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這份劇烈的心跳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他呢?
宗延黎目不斜視在前牽馬,連多回頭看一眼都未曾。
約莫兩圈之後,她便將手中韁繩遞給了高嘉月道:“娘娘自己試試。”
“啊?”高嘉月紛亂的思緒回籠,看著宗延黎如此冷漠走開,讓她自己騎馬的舉動,無端的覺得心口微堵,看了看手中韁繩,試探性的驅馬在場中慢走。
高嘉月在獨自驅馬走了一會兒之後,大約是覺得這馬甚是聽話,逐漸找回了而是縱馬的愉悅心情,故而從慢走變成了小跑起來。
宗延黎站在一側盯著,看到了高嘉月展露的笑顏,張揚又明媚。
在馬場外的瞭望臺上,寧池和向安幾人擠在臺上,踮腳眺望道:“我的娘嘞!咱將軍還給人牽馬!”
“我上次跑慢了兩步,老師差點沒給我踹死。”向安簡直難以想象,自家老師竟有如此溫柔的時候?
“誰還沒捱過踹啊……”蒙奇幽幽開口,軍中訓練但凡有人不上心的,咱將軍手上有鞭子那是真抽啊。
“不是,這貴妃莫不是看上咱將軍了吧?”寧池探著身子緊盯著那馬場內,相隔這麼遠也就能看到人影,臉上表情甚是憂心道:“若是招了將軍做那入幕之賓可如何是好?”
“讓讓,讓讓,擋著我了!”盧昊擠著個腦袋也要往前湊去。
那完全上不去了望臺的裴良在下邊喊道:“你們幾個!再不下來等將軍回來我可告狀去了!”
蒙奇幾人聞言頓時大驚,各個扭頭衝著裴良罵道:“你這小人!”
而馬場之中高嘉月已經下了馬,長舒一口氣笑道:“多謝將軍相護。”
宗延黎抬手躬身道:“娘娘天資聰慧,一點就通,末將並未做什麼。”
“今日天色尚早,將軍可願留用一盞清茶?”高嘉月未去別處,就在馬場內高臺之上溫酒煮茶,宗延黎隨之入座,見著高嘉月為她斟酒,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許久沒這樣鬆快過了。”高嘉月透著那煮茶升起的煙霧,望向宗延黎,神色略顯複雜說道:“將軍覺得,如今的我,還是高嘉月嗎?”
“娘娘何出此言?”宗延黎端正神色,側頭看向她道。
“如今我雖身居高位,卻亦有諸多情非得已之處。”高嘉月面容似有憂愁,眸中似是承載著幾分水霧,凝望著宗延黎說道:“將軍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末將出身微末,只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道理,此番若非娘娘出面求援高國,末將恐難有此刻,端坐在這煮茶品茗的閒情。”宗延黎斟酌著話語說道。
高嘉月看著他,彎唇笑了笑說道:“我若說是因為得知將軍在此守城,故而生出此意,將軍可信?”
宗延黎:“……”
宗延黎難得的有些迷茫,她故意將話題往高國上引去,就想聽聽高嘉月能說出什麼話語,以此來揣測她之意,卻萬萬沒想到高嘉月竟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圓石關失陷的軍報呈送龍案之時,我就在皇上身側,親耳聽聞將軍之英勇。”高嘉月目光定定的看著宗延黎說道:“婺國有將軍這等猛將,又有幾人能踏足婺國疆域。”
“向高國求援,不過是想以此示好,也想請將軍……”
“日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