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南康已是再無戰力,而此戰本該是順順利利無需耗費多少兵卒即可,卻因太子私自入戰局,以至我軍損失慘重。
聖上大怒,下旨命太子即刻回京監禁東宮!
宗延宏景因未對太子行勸誡之責,受軍杖三十,命宣王暫領兵馬直指南康王城。
這三十軍杖打的軍中諸位將領皆是不服,然為臣者怎敢有忤逆之言,太子是君,爾等是臣,若太子出事可就不是區區三十軍杖了,那可是九族人頭!
而今太子相安無事,而宗延宏景的兒子卻因救太子而身受重傷生死不知。
,!
皇上並無半句勸慰不說,竟還責了宗延宏景未對太子行勸誡,怎能叫諸位將領不氣怒?
饒是如此,在太子垂頭喪氣離開軍營的時候,他們卻還是需得恭恭敬敬相送,不敢表露半句不敬之色。
“殿下!”帳中憐影和花蕊二人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滿目哀求又很是惶恐望著賀燁梁,話語之中滿是哀求道:“求殿下讓奴伺候在殿下身邊。”
賀燁梁眉眼森冷,他此番若是大捷得勝而歸,帶兩個女人回去倒是沒什麼。
可偏偏他剛剛受了父皇斥責,此番回去就要禁足,若還敢帶兩個女人回去,豈不是找死?
賀燁梁連看都沒看兩人,抬腳踏上了御駕,任憑憐影和花蕊二人在後聲嘶力竭的叫喊也全然不顧,旁邊將士們冷眼看著這一幕,卻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去攙扶。
畢竟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雖然殿下並未將其帶走,但是保不齊哪天太子想起來了呢?
他們可不敢染指,因而最後只餘下憐影和花蕊二人彷徨無措的坐在滿是泥濘的土地上,只覺得自己前路茫然。
宗延黎昏睡了整整五天,宗延宏景受軍杖之前叫宗延飛翼去城村之中尋一啞女,扮做小廝悄悄送來了軍中,跟著軍醫為宗延黎換藥治傷,而今宗延黎終於轉醒。
她目光帶著幾分空洞,逐漸醒神而有所焦距。
那端著水盆走進來的啞女,乍一眼對上了宗延黎睜開的眼,嚇得一個哆嗦手中水盆砸在了地上,咿咿呀呀的叫喊著跑出去了。
宗延黎想抬手,卻因這樣小的一個舉動牽扯身上傷勢,痛的她整個人都精神了。
“阿黎!”宗延飛翼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見到宗延黎醒來大大鬆了口氣,滿眼都是慶幸和歡喜道:“你可算是醒了!”
“……”宗延黎閉了閉眼想要動一下。
“別亂動,以免將傷口扯開。”宗延飛翼伸手壓住了宗延黎的肩膀,眉間帶著幾分憂愁說道:“你此番九死一生,傷勢過重當好好養傷。”
“南康……”宗延黎聲調幹澀詢問道。
“南康主帥已死,我軍不日便要奔襲南康王城!”宗延飛翼笑著看向宗延黎說道:“你安心養傷,說不定還有能參戰的一日。”
宗延黎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郭成業一死南康便再無主帥。
宗延黎見到宗延宏景的時候,便見他一瘸一拐的走入帳中,面色複雜的看著她揮手將帳內其他人都揮退了,卻是站在她床邊不不便坐下,這三十軍杖打的真是結實。
宗延宏景看著宗延黎良久之後道:“事情為父都知道了。”
宗延黎面色如常,顯然是早有準備。
她既是從軍為將,怎麼可能做到始終如一的隱瞞呢?
前世她同樣也有重傷之時,父親到底還是知道了她非男兒之事,而今……
“此事還有何人得知?”宗延宏景面色沉肅詢問道。
“只有母親。”宗延黎很自然的省略去了聞年,或者說在這等境地根本就沒想到他。
“你實在是太大膽了!”宗延宏景有些氣結,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說斥責的話語,但是垂眸見著那臉色蒼白,身上纏滿繃帶的宗延黎躺在床上,萬般斥責的話語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宗延宏景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為父想出了個法子,待你傷好下一次戰役送你去戰場,偽造你戰死之像,送你歸家。”
宗延黎輕輕扯了扯嘴角:“父親,我不想回家。”
“軍中需要我,婺國需要我,您也需要我。”宗延黎抬眼看向宗延宏景說道:“我是您的兒子,以前是,以後也是。”
“阿黎!”宗延宏景心頭震顫,他沒想到宗延黎竟是自願的嗎?
“你……”宗延宏景胸腔之中情緒翻湧,良久之後才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若你不走,從今往後你便只能是宗延氏長子,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