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才剛剛有所動作,就聽到了後院門口有腳步聲響起。
沉穩而平緩的步調,與錢林根完全不同。
王師凝神望去,便見那矮小的門口彎腰走出一人,穿著極其尋常的武夫勁裝,手上拿著一柄漆黑的長刀,燭火映照在他臉上,顯露出了他的樣貌。
筆挺的身姿修長,眉眼含著冷肅之色,面容帶著幾分英武俊秀之氣,漆黑的眼瞳卻如鷹般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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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不自覺撫上了腰側劍柄之上,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突兀出現的人道:“你是誰。”
在王師打量宗延黎的時候,宗延黎同樣在打量著眼前的王師,她眸色銳利極為迅速將三人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最後抬眼落在了他的耳朵上,揚了揚眉眯眼道:“烏桓人?”
宗延黎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就道出了王師的來歷。
霎時便讓王師臉色大變,頃刻之間抽出腰間軟劍,滿臉兇悍朝著宗延黎殺了過去。
鏘——!
宗延黎眸色一沉,絲毫沒有託大的意思,手中長刀出鞘,運足全力迎擊了上去,王師身後兩人也在片刻停滯之後迅速出手。
狹小的酒館之內,宗延黎與三人交手略有些被牽制,地方太小了不好避讓,稍稍一用力那就是將四處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宗延黎心中還記著這到底是別人經營的酒館,砸爛了百姓吃飯的營生如何是好?
當下賣了個破綻,直接側身朝著門口撞了過去,就地一滾破門而出,滾去了外邊的街道上。
宗延黎已是道出了他們的身份來歷,王師斷不可能將宗延黎放走,當下緊隨其後追殺了出去,街道外大雨瓢潑而下,那豆大的雨水砸在人臉上生疼。
宗延黎長呼一口氣,抖了抖長刀上的雨水,橫刀立於身前,冷肅銳利的目光朝著王師等人看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師被宗延黎那渾身肅殺之氣所驚,想了許久都想不出自己何時招惹了這等人物。
“或許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宗延黎看著他倏而一笑,頃刻之間殺意驟現:“我叫,宗延黎!”
漆黑的長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以如此兇猛之勢朝著王師劈砍而去。
那恐怖的力壓攻勢,竟是讓王師三人都難以抵擋。
同一時間,也在聽聞宗延黎自報姓名的一瞬間,心神劇震!
“你是宗延黎!?”受餘震波及,王師為抵擋宗延黎這一擊,虎口被瞬間震碎,胸口感覺到了驟然之間的沉悶,踉蹌後退震驚萬分的抬起了眼眸,目光落在了宗延黎手中的長刀上。
“……狼闕刀,宗延黎!?”王師臉色變了又變,根本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竟是掉頭就準備跑路。
嗡——!
在王師轉身欲跑的瞬間,黑夜之中那破空而來的長槍,像是破開了雨幕直奔王師門面而來。
王師大驚失色,退無可無硬生生擋了一下那長槍,長槍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後方宗延黎緊隨其後提刀砍來,王師再無可抵擋的機會,眼睜睜的看著那長刀自頭頂落下。
錚的一聲,長刀擦著他的胳膊,劈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膝蓋驟然一痛,長槍猛然之間抵住了他的喉嚨,一雙大手如同鐵鉗一般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輕而易舉就把他的下巴給卸了。
“查查他嘴裡有東西嗎。”宗延黎一腳將其踹的跪下了,卸了他的下巴之後轉身將另外兩人如法炮製給放倒了之後,對著聞年抬了抬下巴吩咐道。
“沒有。”聞年極其粗暴的伸手拽著那些人的舌頭牙齒四周檢視了一遍,並未發現這些人口中藏毒。
“綁了。”宗延黎點了點頭,利落收刀入鞘轉身道。
王師等人直接被押送去了縣衙大牢之中。
宗延黎連身上溼透了的衣服都沒換,抬腳進了牢房內,讓聞年把王師的下巴給上了回去,而後才開口問話道:“說吧,潛入婺國為了什麼?”
王師痛的叫出了聲,手腳都被捆著跪在地上,聽著宗延黎的話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說道:“要殺要剮隨便,我什麼都不會說!”
“好,那就先剮兩刀。”宗延黎也不跟他廢話,抽出長刀朝著王師走了過去,那冰冷的長刀就這麼貼著王師的鼻子下,她冷笑看著王師道:“就先剮去你的鼻子好了。”
王師渾身緊繃,呼吸驟然急促了兩分。
宗延黎握緊長刀,正欲用力的時候王師忽而驚叫出聲:“等一下!!!”
宗延黎揚眉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