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滿是鬱色,沉聲應著。
宗延黎並無半點歇息的意思,站起身來道:“聞年,隨我去都哲帳中,請賽雅公主過來。”
聞年側身望來,知道宗延黎這是要去清算奸細,當下便是抬腳跟上來了。
宗延黎到了都哲營內,連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就讓人把謬莫氏給扣住按在了地上。
“宗延將軍?”都哲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宗延黎。
“你是打算自己說,還是要本將軍替你說?”宗延黎眸色冷峻,並未搭理都哲,而是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居高臨下的盯著謬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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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都哲尚且一頭霧水,看著那被扣下的謬莫氏,又轉頭看向宗延黎。
宗延黎身軀微微向後仰,眯眼端看著謬莫氏道:“都將軍我命你佯作繞後攻去泰城,又讓你在半路停軍,再下令叫你放棄轉攻泰城,繞去涼城後方發起突襲。”
她頓了頓道:“但是……”
“烏桓眾部尚且還在半路停軍之際,涼城之中翼天干卻已未卜先知般派遣五千精兵回援泰城!”
“都將軍覺得,翼天干此等訊息從何而來?”
宗延黎似笑非笑的轉眼看向都哲,話語落下便叫都哲臉色驟然生變,有些驚懼又不敢相信似的猛地看向謬莫氏。
今日行軍之令,是宗延黎單獨留下他吩咐的,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
直到今日轉攻泰城之時路上,都哲回答了謬莫氏……
他不敢相信,怒瞪著謬莫氏道:“你,你竟是翼天干的人!?”
謬莫氏眼見自己已經退無可退,狠狠咬牙冷聲道:“宗延將軍真是好本事,我藏匿的如此隱秘竟都能被你所察。”
“叛徒!”聽著謬莫氏親口承認,都哲更是怒不可遏抬腳就踹了上去。
“哇——!”受都哲重擊之下,謬莫氏直接被踹的口吐鮮血,眼底一片赤紅之色看向都哲道:“叛徒?你才是叛徒!”
“說!你究竟是何時與翼天干勾結在一起的!”都哲提劍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謬莫氏的胸口之上,眼底滿是深受背叛的怒火。
謬莫氏悶聲咳嗽,死死的盯著都哲笑道:“將軍真是說笑了,我從始至終都是北國人。”
他冷笑看著都哲道:“倒是都哲將軍你,被宗延黎斷了一掌都能如此聽話的給他當狗,哈哈哈!真是愚蠢!”
都哲抬起手中長劍欲要斬下,卻被宗延黎叫住:“且慢。”
宗延黎站起身來朝著都哲走了過來,垂眼看著謬莫氏道:“本將軍留著他還有用。”
都哲頓住手,隨即退開一步拄劍單膝跪下對著宗延黎垂首道:“宗延將軍恕罪,是我御下不嚴,險些讓這奸細從手底下逃脫,幸而得將軍察覺,尚未釀成大禍,否則……”
“此人跟隨都將軍恐怕年月不小。”宗延黎沒說什麼,只看著都哲說道:“為避免留有禍根,都將軍嚴查帳下親兵,切勿再有漏網之魚了。”
“明白。”都哲低頭應下。
他自知此番多虧了宗延黎,宗延黎絲毫不問責他,甚至還願意保持盟友關係已是不易。
所以在宗延黎帶走謬莫氏的時候,都哲並無半點阻攔之意。
奸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且還與之稱兄道弟這麼多年,對都哲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他從未懷疑過謬莫氏,多少次為戰二人出生入死,不想到頭來換來的卻是背棄!
都哲深受打擊,賽雅公主到來之時已經知曉了此事,心中更是一陣後怕。
“此番多虧了宗延將軍……”賽雅公主安撫著都哲說道:“我早想到翼天干或許早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但是我沒想到……”
“竟會是謬莫氏。”賽雅公主說著皺緊了眉頭道:“謬莫氏這麼多年來在軍中積攢下的人脈不在少數,都將軍當知道如何裁決。”
“將軍若是狠不下心,本公主願意代勞。”賽雅如是說道。
“不必。”
都哲拒絕了賽雅,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此後兩天這軍帳之中可謂是一片血雨腥風。
烏桓這邊在查奸細,宗延黎那邊則是在查禍亂軍中之人,齊文耀能在軍中做了這麼多年掌簿自不是毫無手段的,那三十軍棍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身上,也是打在他臉上。
在接連查證之下,齊文耀終於抓出了幕後之人,正是他帳中的兵將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