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放風箏吧?大敵當前不說,大將軍整日如此忙碌,能有那個時間?”
宗延光赫也覺得不能如此,所以愈發覺得宗延黎說這話定有什麼隱喻,就是想考考他的腦子,看他能否想明白。
宗延光赫苦想無果轉頭去求助了裴良,裴良聽完了前因後果也有些沉默了,好半晌才說道:“或許將軍真的只是一時興起?”
果然沒兩天宗延黎就叫來了宗延光赫一起做風箏,這東西做起來不麻煩,簡單又便捷,幾乎不需要費什麼事就做好了。
宗延黎也是許久沒擺弄這些小玩意了,汪義本要來找宗延黎,才踏入帳中就看到宗延黎在扎風箏,登時腳下一個急轉彎掉頭就出去了,全當自己沒來過!
詹皓月正欲招呼,話還沒出口就看到汪義掉頭走了,頓時啞然揚眉道:“汪將軍這是鬧的哪出?”
裴良瞧著哈哈大笑:“怕是擔心自己又被抓來做這些哄孩子的玩意兒。”
詹皓月不知其中緣由裴良自是知曉,轉而告知詹皓月,詹皓月聽完之後恍然大悟:“早前得見將軍向汪將軍討要,我還當咱們將軍與汪將軍情誼不同,原來這其中竟有如此之事?”
裴良眯著眼好笑,突然覺得自己與將軍相識的故事,也就一般吧?
那頭宗延黎弄好了風箏叫人取來紙筆,對著宗延光赫道:“你想在風箏上留下什麼願望?”
宗延光赫認真想了想,在風箏上寫下‘天下太平’四個大字,小小的臉上帶著幾分堅韌之色道:“是我的願望和期盼,也是我想去實現的事。”
宗延黎看著那四個字眼底帶著幾分讚歎,隨即提筆在背面寫下‘國泰民安’四個字,眼底神色平和道:“這亦是為父之願。”
宗延光赫仰頭看向宗延黎,眼裡含著仰望之態,跟著宗延黎去了營外空地,放飛了風箏,看著那飛在空中的紙鳶,宗延光赫眨了眨眼正欲說話,卻見宗延黎摸出小刀,割去了拽著風箏的繩子,那風箏飛遠轉瞬就不見了蹤跡。
“父親……”宗延光赫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宗延黎,大概是不明白為什麼宗延黎會有此舉。
“你覺得這紙鳶會飛向何處?”宗延黎扶著長刀仰頭望去。
“不知道……”宗延光赫眨了眨眼道:“沒了拉繩,風吹往哪個方向,紙鳶當是隨風而去。”
“不錯。”宗延黎垂下眼看向宗延光赫,眼底含著幾分笑道:“你可想出了破敵之策?”
話題轉換的太快了,上一秒還在溫情脈脈的放風箏,下一秒就問及破敵之策,宗延光赫肉眼可見的慌張了一下,然後迅速鎮定了下來,思索著放風箏和破敵的關聯,又想到了那出山崖,想到了被剪斷的風箏線,想到了風吹的方向……
宗延光赫眼眸驟然亮起,帶著幾分激動道:“火攻!是火攻嗎父親?”
“說下去。”宗延黎眯著眼笑看著宗延光赫道。
“我,我讀過父親為戰之軍報,昔日父親與慶國對戰,慶國之軍佔領壽西郡,是父親以孔明燈為源,火燒連營而得勝!”
“父親是想以紙鳶為火信?剪斷紙鳶落去隆東城內,再復昔日火攻敵營之像?”
宗延光赫說的非常快速且堅定,目光亮晶晶的看向宗延黎道:“紙鳶也是易燃之物,飛去敵軍營內不是問題。”
宗延黎哈哈笑著,對宗延光赫的答案倒還算是滿意,隨即說道:“你能想到這些也算是不錯,但是火攻顯然不是上策。”
“請父親明示。”宗延光赫站直身形,對著宗延黎俯身拜道,他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猜錯了,若是一下就猜對了他反而不相信了。
“為戰攻城不單單隻考慮計謀,而當觀全域性。”宗延黎娓娓道來:“火攻之策確實可行,然而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對北國而言或許此計會令其折損部分兵力,但是絕對不足以攻破隆東。”
“你可還記得你在紙鳶上留下的字?”宗延黎揚眉笑著詢問道。
宗延光赫眨眼點了點頭,便聽宗延黎語調平緩道:“破國之計,攻心為上。”
宗延黎轉頭看向遠處的低聲說道:“我要以紙鳶為信紙,書寫北國民心。”
“亂戰之際,一封家書抵萬金。”
“軍心動搖,無以為戰,可破國。”
宗延光赫愣愣的仰頭看著宗延黎,僅僅只是聽這般隻言片語便已經是讓宗延光赫亮起了眼眸,後來他看到宗延黎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你能有如此見識已是不易。”
宗延黎眼底的讚賞和笑意已經足夠讓宗延光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