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傍晚六點半鐘,生活直播欄目準時開播,俞覺敏作為主持人,隆重登場,只不過今天的表情有些沉重,雖然衣裝還是以往那麼精神,帥氣,但臉有灰氣,顯得有些頹廢。
一籮筐的廢話說完了,開始播今天的一些破事,誰的錢包掉了,肇事司機跑了,銀行卡被盜刷,銀行拒不認帳,讓老百姓自己打官司的,回頭欠銀行的錢還要老百姓自己先交的。
總之節目看得是讓人無聊的地方想換臺,看到生氣的地方,一個飯店的人都在罵,為什麼曝出來這麼多的問題,就沒有一件解決的。
好像這個世界就只能這麼的不公平,受害的人,只能受害,頂多是受過害後,向大家露出一張苦逼的臉。
女人明顯對這種新聞不怎麼上心,秦知秋和幾個女伴一起聊著那些女人專用的話題,倒是把肖遙給閒置了。
說得多了,秦知秋見肖遙只是盯著電視在看,碰了下他,問道:“這都是老頭老太太喜歡的節目,你怎麼也喜歡看。”
肖遙當然不是喜歡看這些破事,他是等他錄的那段影片播出,笑著搖了搖頭,卻是沒有作聲。
飯菜倒是可口,肖遙還點了一瓶啤酒,好容易等到了啤酒喝完了,才聽到俞覺敏,牙齒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下面這個話題,是一個市民拍攝到的,具體的我先不說,大家先看影片我們再一起討論這個話題。”
接下來,電視畫面轉到了一個大坑,坑裡面一臺挖掘機停在那,立起了個抓鉤,就那麼立著,其它的再什麼也沒有了,整個畫面看起來枯燥乏味,有些無聊。
哪怕是拍攝者肖遙,也感覺這段影片有些無聊,看了一會,低下了頭,拿著了酒杯,將啤酒一飲而盡。
他送去的影片很長,節目時間短,不能全播也是正常,但是這畫面截成這個效果,好像沒有什麼意義了。
果然,不到三十秒的時間,畫面又切回到了俞覺敏的那張低沉的臉,只聽他認真說道:“這是一段修路的影片錄相,上面的挖掘車在那道路口已停了一天,中間就挖了一鏟的土,再沒有別的動作,我想問一下,這條路以這種修建的方法,什麼時候能修完?”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勁道,好像自言自語,根本沒有責問的意思,肖遙的眉頭已蹙起幾分。
接下來,俞覺敏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說道:“又或者是,這只是人員上沒有安排到位,後續施工單位會全力加工加點的修繕這條路,我們會在後續,繼續關注這條路的修繕情況。”
話落了,俞覺敏低下了頭,裝模作樣的,翻看著桌面上的稿子,又開始了下一個話題,一個小美女,在溜狗時,狗跑丟了,小美女急著找狗的事,算是一條尋狗啟事。
播到這條新聞時,俞覺敏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分,吐字也清楚了,說話的表情也變得豐富了,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攤一般。
最讓肖遙生氣的是,俞覺敏結尾時的總結話題,讓肖遙感覺三岔口修路的事,都不如丟得那條狗。
丟狗也是最後一條新聞了,俞覺敏將稿件理整齊了些,認真說道:“雖然這條狗不是什麼名貴的狗,佔用這條節目的時間來播放,有尋狗啟事這一效果,有人會說是浪費資源,但是我想說,這條狗對電視機前的觀眾來說,可能就是一條小狗,丟了便丟了,但是對狗主人來說,這就是命,找到了這條狗,可能會給狗主人帶來很大的歡樂,如果沒有找到,可能她會失去歡笑一段時間。”
手中的酒杯,用力的頓在了桌子上,肖遙的臉已滿是怒意。
狗丟了,女主人會失去快樂一段時間,那三岔口的路沒修好,整個三岔口的老百姓,要多久才能露出笑臉,這不方便哪是一段時間,可能是一年,兩年或是三四年,這是多麼大的一件事。
可是剛才挖掘機停在大坑裡的畫面,俞覺敏一共就說了那麼兩句話,連那條路在哪修的都沒提,除了肖遙能看出來,那是三岔口前的大土路,像秦知秋這些去過那的人,都沒看出來,這新聞播出來,還有什麼效果。
太他嗎的能糊弄人了,肖遙怒了,也沒去理會秦知秋幾個女人的奇怪的目光,拿起了電話打了出去。
電視中俞覺敏的人已經下去了,換成了廣告,肖遙打出去的是鄭大成的電話,過了許久,才接通,裡面傳來一陣有些吵嚷的聲音,好像是在酒局。
一接通,便傳來了鄭大成,客氣的笑聲:“您好,哪位,我是鄭大成。”
“你他嗎的手機沒有來電嗎?不知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嗎?”肖遙怒聲罵道:“今天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