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雲遮掩,少了光芒,車燈沒有點亮,車尾一片漆黑。
匕首的寒光仍在,繼續向前逼近著,肖遙的身體向後退著,車箱裡面的人已逼了出來。
身材與秦知信相仿,平頭方臉,眼睛鋥亮,好像兩盞小夜燈。
似乎也有些意外,沒有一刀捅死肖遙,反而被肖遙給抓住了手臂,那人突然伸出左手,五指併攏向肖遙的咽喉扎去,看動作,好像剛才肖遙對付司機時用過的那一招。
肖遙對付別人的招術,此時又用了回來,肖遙自然會防,而且在車外的空間比起車裡面,不知道大了多少,以對方的速度來說,肖遙想躲開並不難。
手指到時,肖遙的頭向旁,猛的一閃,人已躲了過去,身向後仰,左腳支地,右腳向前快速的踢了過去。
一字平橫馬,手裡還握著那把匕首,肖遙這一腳,對方如果想躲,手中那匕首便沒了力量,如果不躲,便要挨肖遙這一腳。
指劍落空,肖遙的腳又到了,剛從車上竄下來的人身體急忙扭轉了一下,握刀的力勁自然的洩了,似乎不敢硬挨肖遙這一腳。
不敢便敢,肖遙一腳踢空,身體迅速向旁邊滾去,雙手已離開了那把偷襲的匕首。
電光火石間,兩人一觸便以分開,來回幾個動作都是一氣呵成,若不是肖遙反應夠快,剛才那一刀加上後面的指劍,這一會可能已經橫屍蘆葦蕩了。
在泥地上滾了一圈,肖遙迅速站起,輕輕拍落身上的塵土,冷靜的打量著對面的人。
看不清臉,因為那張臉用血水抹得一片花梢,估計他媽都認不出來他。
不過那雙眼卻是精亮一片,可以看出來,這人應該是練過什麼硬功,否則普通人是不可能達到這種亮度的。
“果然不錯,能躲開剛才那一刀,你是第一人了。”對面男子手中的匕首輕鬆的挽了一個刀花,自嘲的笑著。
“你殺過人?”肖遙笑道:“看來秦知信在前車裡面,而你就是準備來偷襲我的,你們的頭真是聰明,居然能想到我會一個人來救秦知道信。”
“你沒出現在警察局,就說明你來了,不提前準備怎麼行。”那人活動完了手腕,作出了搏鬥的動作。
“你是華少的人,我不殺你,你走吧。”肖遙反而收了匕首,大步向旁邊的越野車走去。
這邊他在走,對面的男子卻沒有放過,一聲不吭,手中的匕首成直線,直刺肖遙的咽喉。
匕首未至,肖遙的人已向蘆葦塘中飄去,輕鬆閃了過去,嘲笑說道:“你這身法想追上我都不可能,還能攔下我,真是笑話。我看你是華少的一條狗才放你一命,別逼我殺你。”
還是沒有回答,那人提著匕首便向肖遙追去,看著肖遙轉身鑽進了蘆葦蕩,沒有半點的猶豫,跟著鑽了進去。
“說你是狗,你還真是狗,追著人咬,你會不會叫,叫兩聲聽聽。”邊跑肖遙邊笑著,聲音輕鬆自在。
論速度,肖遙自然是快,後面的人就算怎麼追,在肖遙眼中,都是慢,可以輕鬆的甩開。
不過肖遙不想甩開,一邊用語言激怒他,一邊便是要將他拿下,敢拿刀來殺自己,便要用刀還他。
但人不能死在路上,被人看到便不好了,死在蘆葦蕩中,這樣最讓人省事,不用費力去埋屍體了。
後面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懼意,只想著追上肖遙,豈不知道兩人這一連串的跑動,已跑入了蘆葦深處,哪怕是那片蘆葦的葉子也長得高了。
腳下淤泥實在太軟,追起來太費勁,不過那男子仍是不遺餘力的追著。
肖遙跑得不是直線,偶爾還有個彎度什麼的,時不時的還回過身,折一根蘆葦杆向後面追兵扔來。
當然沒有什麼殺傷力,那男子揮手撥開繼續向前追,忽見前面又一片蘆葦被肖遙撥過來,亂晃著,影響到了他的視線,急忙伸手撥開。
就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這次的蘆葦好像厚重了些,似乎這次肖遙撥來的蘆葦有些多,衝起來有些費勁。
費勁也要衝,他雙手向兩旁用力撥著,蘆葦分開時,人猛的向前跳去。
腳尖剛剛離地,身體正向前衝,忽然間,他感覺胸口處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身體內,本來充滿了力量的身瞬間變得痠軟無力,腳下頓時失去了支撐,一頭向前撲去。
倒地時,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是扎進了一把匕首,一把刺中了他心臟的匕首。
沒有什麼死前的最後感言,他的臉被蘆葦劃成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