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臉上的笑容,一笑而過,下一刻時,他的脖子猛的向下壓去,身體跟著向前倒去。
那速度比之剛才他蹭過來時,不知快了多少,更好像個年輕人一樣的快,根本不給人任何的反應時間。
泰維一直把精神力都注意在肖遙的身上,根本沒想到身下的老人會突然向前傾,左手的匕首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躲開。
一腔熱血急噴而出,瞬間溫熱了泰維的手,轉瞬間又冰冷了泰維的心。
手中的匕首還在挺著握著,老人的身體卻已經軟了,壓著泰維的手臂向下沉去。
死了,泰維的心彷彿也跟著死了,緩緩的低下了頭,看著身前的那道蒼白的身影向一旁歪去。
抖了下手,那道身影直接歪倒一旁,剛好倒在旁邊老伴的身旁,兩道蒼老白髮的頭部,輕輕的貼在了一起,冥冥中,彷彿在最後的時候,他與老伴又走在一起,結伴上路。
泰維看不到那美好的時刻,此時的他,心裡無限的冰冷,比手背上熱血冷卻的速度更快。
還沒反應過來時,忽然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面前颳起了一陣風,一道身影已到了近前,一隻大腳已踹在了他的小腹部,好像一隻重錘擊在他小腹部一般,力量大的他,忍不住飛了起來。
雙腳離開了地,泰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看著肖遙收腿,看著身邊客廳裡的傢俱倒飛,直到身體重重的撞到了牆角的冰箱下時,轟然落地。
小腹部,好像裡面的內臟全部都絞了勁一般的痛,痛得泰維想喊,又喊不出聲來,左手揉著肚子,反而更痛,身體不自覺的倦縮成一隻大蝦的形狀,縮倒在牆角。
剛才老婦死亡前的瞬間,肖遙就應該出手將泰維制住,如果那時候制住了泰維,就沒有現在這一刻發生的事情了。
可是那時候,肖遙沒想到屋裡還有別的人質,結果一時的疏忽,導致了又一條人命出現。
心中無比懊悔,肖遙再不能等,去想著那些怎麼折磨死泰維的死法,一個箭步上前將泰維踢倒。
這一腳,肖遙用了十成的力氣,如果踢在手臂粗細的樹杆上,肖遙認為,一定能將那樹杆踢斷。
這力量,哪怕是踢在沈志堅的身上,也完全可以將他踢倒,再沒有反抗的能力。
沒再理會冰箱前的泰維,肖遙伏下身來,動作有些遲緩的解著老人背後的繩子,解開時,肖遙的眼眶中,已充滿了淚花,就差那滴下的一刻。
“別難過了,可能這是老人最好的結束,這樣在地下時,他們也不孤單。”旁邊早已哭成了淚人的方子珊,哽咽的說道,走過來時,把手裡的手機,緩緩的閉上了螢幕。
剛才的一幕,她一直在偷偷的拍著,哪怕是心底再無盡悲傷,手在顫抖,但她一直在拍著,她知道,這一切將是一個絕對震撼人心的一幕。
不想從這段影片中,得到名和利,方子珊只希望,用這一段影片來喚醒華夏人民對那些恐怖份子的憤怒,在遇到恐怖份子時,絕不能屈辱的逃離,而應該憤勇反抗,比當年打小鬼時還要英勇的反擊。
老人的雙手鬆開了,肖遙緩緩的將老人的姿勢排正,又將老婦的身體擺了過來,讓倆個人依偎在那已經融合在一起的血泊中。
不經意間,肖遙的手碰觸到了老兵的一條腿,他感覺那條腿很硬,好像是個假肢。
輕輕的,肖遙捏了一下那條腿,觸手間,確實硬得像木頭,而且粗細根本不像是條腿。
懷著疑惑和內心的驚愕,肖遙緩緩的掀開那條褲了褲腿,開啟時,肖遙的心不由更加震撼。
一根木頭,那種普通的圓木,好像是手木雕刻的一般,根本就沒有什麼腿的形狀,甚至手感覺上都有些粗糙,完全是那種用得久了,磨出來的圓滑。
下面的腳的部分,是用另一小塊木頭釘上去的,上面套了一支襪子,已充當假肢。
心在陣陣的痛,肖遙忍不住用手掩面,鋼牙緊咬著,默默替這位老人不值。
從兵為國征戰,負戰受功無賞,到了晚年,居然生活的如此悽慘,連腿受傷了,買個假肢都買不起,想想實在是可悲到了極點。
以當前這種每年各項指標都世界超前的大國,這樣的事情,傳出來,絕對的背離,甚至是一種絕對的汙辱。
但確確實實是真相,無法掩蓋的真相,肖遙越想心情越難過。
眼神在看到老兵旁邊的老婦人時,肖遙心情不由一顫,老婦明明說自己的丈夫的腿受了傷,走路不方便,但其實只是一種掩飾,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