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是那般明媚,然後張明文的心卻感覺不到半點的陽光,哪怕走在陽光直照的大街上,曬的頭頂冒了油,他的心仍是一片冰涼,升不起半點的溫度。
本想著讓謝堅幫忙把肖遙給解決了,沒想到事情反而越來越複雜,居然還真有在幫著肖遙說話,最可氣的是謝堅,他自己明明可以靠強硬點的話語,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但他偏偏不開口說話,總是讓下面人去替他辦事,他在背後老實的貓著,典型的老滑頭,這樣的人,真的不值給他當狗啊。
開著車,張明文來到了市警局,下車時,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昨天見到的那位拿著自己的槍,跟在後面的那個地痞,但心裡卻在擔憂著那個人是不是一直在暗處跟著。
這種強烈的危險感,直到張明文進了警局裡面,才好了一點,但他在問過了報案在哪報,問清楚了位置,往報案處走時,他仍是不時的回頭,四下張望,哪怕是身邊那些迎面而走的警察,也讓他的心裡生出一絲不安來,腦海中想著,這些人中,哪些是肖遙曾經的朋友,這時候,會不會把自己來報案的訊息給傳出去。
剛剛下午一點左右,警方的工人民一個個睡意未醒的模樣,坐在了工臺上,將那些暫停辦公的牌子給摘了下去,隨著喊號機的喊話,那些等的滿臉急切的人,匆匆上前,走到了自己手中號碼對應的臺前。
還要喊號,張明文怔了下神,以前這地方他也沒有來過,還以為來了就有辦案的民警對他進行筆錄登記,沒想到了,到了這來,還要取號排號。
那便取號嗎,張明文拿出身份證取了一個號,坐在椅子上等著,看前面還有二十多人,聽起來也不是很多,他倒也沒著急。
他本不著急,甚至說想方設法的把這件事情給拖下來才好呢,主動報案,給肖遙扣帽子,把肖遙定上死罪,那相當於在他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一般,張明文可沒那麼傻。
來是一定得來的,不來便是把謝堅徹底的得罪了,自己昨天寫的那張紙條一定會被謝堅給交出來的,到時候,自己一樣是玩完。
但是如果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造成,沒有辦成謝堅所安排的任務,這又是另一個說法了,起碼自己解釋起來,也有話說,頂多挨幾句罵就算了,在謝堅現在找不到人替他出面辦事的情況下,自己還算是個有用的人。
二十多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三點,張明文看著排隊在那報案的人,心理合計著,一會到二點多的時候,自己再去取個號,這樣還能多排一點時間,只要熬過了三點,不管什麼結果,警方怎麼公佈,那和自己都沒有關係了,反正不是自己報的案,那些肖遙的兄弟,想報仇也找不到自己的頭上。
坐在那,張明文時不時的聽著那一些那些報案人報的案子,自己家的狗丟了,貓把別人家的曬乾魚偷吃了,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在這報上了案,而且每一個報的案子,浪費的時間都很長,長的張明文心裡越發高興,暗道,依現在的這速度,五點前能排上,就不錯了。
果然,到三點的時候,張明文手中號碼的前面,還有八個人,這可把張明文心裡樂壞了,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不發,眼睛時不時的向四周望著,他想看看電視臺到底是誰跑到這來現場直播。
正在這時,忽然間,只見接待室的門口出現了幾個人,長槍短炮的各式採訪工具帶的很全,為首的一名女記者拿著話筒當先進了門,直奔服務視窗而去。
到了視窗前,那位女記者衝著視窗裡的工人員,大聲說道:“我是江城電視臺的,請問張隊長在嗎,他答應下午三點給我們訊息,現在已經三點了,是不是讓張隊長出來,和我們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
視窗裡的女警臉色一怔,在看著旁邊一個攝像師將鏡頭對準過來時,急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接受採訪,一會張隊長會出來和你們具體講解的,現在請你們把攝像頭關閉。”
其實攝像頭的蓋是開的,但機器根本沒開啟,但這效果也把那名女警嚇的急忙扭頭,怕被拍到臉,隨手還把停止辦公的牌子擺在了視窗處,起身便走。
她視窗前,一位大娘眼裡還帶著淚呢,剛把自己兒子被人打傷了,現在沒有人負責的事情說了一半,對面的女警便離開了,不由的急了,大聲的衝著裡面的女警喊道:“孩子,孩子,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走了,我這排隊都排了三個小時了人,我不聽完不走了,你們這是怎麼辦公的。”
跑到裡面,躲開了攝像頭的女警倒是沒有離開太遠,向那位大娘說道:“大娘,您稍等一下,我馬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