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小屋裡,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孟建華跪在肖遙的面前,好像懺悔一般,靜靜的低著頭。
秦知秋和伍勇兩個人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
特別是伍勇,從他見到華少的那天起,他就沒看到華少有過服軟的時候,今天華少居然服軟了,跪在他所恨的人面前,這種放棄了尊嚴的事情,在伍勇的眼前,根本沒辦法相信,這個人是華少。
幹張著嘴,他感覺嗓子嘴有些幹,他想喊出聲,但是又怕這個人真是華少,如果真的是,那自己內心最後的一點希望就沒有了。
他知道華少在江城的勢力,之所以他敢殺人,就是相信華少能罩著他。跟著華少享了不少的福,伍勇還以為,以後就這麼跟著華少混一輩子。
如今華少自己都沒有尊嚴的跪在別人的面前,這讓伍勇感覺到自己的根斷了,從此再沒有人能罩住他,可能以後又要過上以往的生活了。
再回想曾經的整天提心吊膽,顛沛流離的生活方式,伍勇的心裡有些泛酸,話到了嘴邊,硬是沒有喊出聲來。
“聽出替別人舔鞋面才是真正的尊敬,你一口一句我服了,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服了。”肖遙的話,輕柔的傳出,卻是震撼到了房間裡的其它人。
秦知秋和伍勇的嘴巴張的更大,眼神有些匪夷所思一樣的看著肖遙,又落在了低頭不語的孟建華身上。
頭有些沉,孟建華有些迷糊的跪在那,毒發的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也就是他的傷口比較小,否則的話,他早已經變成了傻子一樣的。
即使如此,他還是將要毒發,神經系統大亂,跪在那初時的憤怒與不甘在這一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力量的消失,四肢的不協調,甚至想說話,都能感覺到舌頭不聽使喚,嘴角控制不住的向外流著口水,像個白痴一樣。
只要活著就行,活著就行,孟建華的心裡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在肖遙說出來讓他舔鞋面時,他也是在重複著心裡這句話,只不過他沒有聽得太清,腦太重了,有些不聽使喚了。
但是他聽到了肖遙在說話,那句話聽了一半,沒聽全,腦子有些轉不過勁來,沒明白肖遙的意思。
有些僵硬的,他緩緩的抬起了頭,好像傻子一樣的看著肖遙,舌頭不聽使喚,其實他想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剛才我沒聽清的話,但是話到了嘴邊,只能變成了,‘哦哦’的碎語。
“給我舔鞋。”肖遙語氣加重了幾分,重複了一句。
這回的字少,孟建華聽清了,腦海中有些不太清楚的重複著這句話。
好在,他還沒有完全變成傻子,在重複了幾句之後,他聽懂了肖遙的意思。
在為了活下去的信念下,身體有些麻木的彎了下去,伸出了泛白的舌頭,舔向了肖遙那雙路邊攤買來的運動鞋。
那麼鞋,肖遙穿了很久,基本就沒有耍過,上面一層厚厚的灰,刷下來能有半斤,這跑了一天的,鞋裡難免傳出一陣臭腳丫子的味道,但這一切,在孟建華的面前,全部可以忽視。
他的嗅覺已經遲鈍了,整個神經都已經遲鈍,哪怕是大腦也已經遲鈍,眼前他腦海中只剩下最後的印象,活下去,而舔肖遙的鞋,對他來說,只是在進行著腦海中,剛才沒有完成的任務。
‘嘔啊!’旁邊的秦知秋看不下去了,手捂著嘴,轉向一旁,想要吐。
“華少!”伍勇的眼睛睜得滾圓,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大聲的呼喊起來。
他不相信這個人是孟建華,他想更仔細的看清孟建華的臉,以確認他內心中的懷疑。
沒有抬頭,孟建華好像一條狗的認真的舔著肖遙的左腳鞋面,生生的將那灰褐色的鞋面,給舔出一條白線來。
“好了,這回我信了。”肖遙哈哈大笑,沾著藥沫的那根手指,輕輕的按在了華少額頭處的那點傷口上。
藥效是很神奇的,孟建華的身體在那藥沫觸到了傷口後,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停了下來。
緩緩的,他抬起了頭,看向了肖遙,眼神中之前的迷茫,漸漸的透出了一縷精光。
渾濁的腦海漸漸變得清澈,腦海中剛才所聽到的沒有理解的話,這時候已經全部都理解了。
肖遙讓自己去舔他的鞋,孟建華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這件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而自己真的舔了肖遙的鞋,都舔出一條白線了,這說明自己真的聽了肖遙的話,去舔了他的鞋。
怎麼就真舔了呢,孟建華又低